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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拍拍老樹樹幹,葉雪山下意識的說了一句:&ldo;梧桐。&rdo;然後就轉身進樓去了。他回到到顧雄飛身邊坐下。顧雄飛握著電話聽筒,一邊專心等待接通,一邊抬手攬住他的肩膀,很用力的摟了一下。顧雄飛到底在忙什麼,葉雪山是不知道的。內外僕人嘁嘁喳喳的談論形勢,也不會讓他聽到。他在家裡安靜的過著日子,直到這天上午,外面來了一輛汽車。汽車裡面除了汽車伕之外,副駕駛座上還坐著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兩人都是便裝,看不出來歷。顧雄飛一手領著葉雪山,一手拿著一本畫報,大步流星的出門上了汽車。葉雪山伸手關了車門,莫名其妙的問道:&ldo;大哥,去哪裡?&rdo;顧雄飛和前方的胖子低聲交談幾句,然後向後一靠,把手中畫報送到葉雪山的懷裡:&ldo;天津。&rdo;畫報還是從德國買回來的,厚厚的全是彩頁,印著各種動物,算是一本很生動的兒童讀物。葉雪山大字不識幾個,只能看圖,並且看的津津有味,把這本畫報一路從歐洲帶去日本,又從日本帶回北平。畫報翻開來,裡面還夾了幾張嶄新的鈔票,面額從小到大,也算齊全。葉雪山拈起一張迎著陽光去看,鈔票新得整齊挺括,在他眼中,和漂亮畫片也差不多。117、遇見顧雄飛抵達天津之後,直接進了租界。葉雪山睡了一路,汽車都停下來了,他還窩在顧雄飛的懷裡不肯醒。顧雄飛知道他再怎麼恢復長進,也比不得同齡的正常人,按理來講,其實把他留在家中更合適;但是五年來兩人一直形影不離,顧雄飛不放心把他獨自放在北平,寧願操心費力的帶上他。 下車之後進入飯店,因為房間已是預訂過的,所以顧雄飛領著夢遊似的葉雪山,直接乘坐電梯上樓。葉雪山一直睡眼朦朧,直至進入客房了,才略略清醒過來。尋尋覓覓的走進衛生間,他站在抽水馬桶前解開褲子,同時大聲問道:&ldo;大哥,我們今晚在這裡睡嗎?&rdo;然後在嘩嘩的撒尿聲中,他聽到了顧雄飛的回答:&ldo;你自己睡,大哥還有事。&rdo;葉雪山尿的痛快,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ldo;你要走嗎?&rdo;顧雄飛若有所思的在房內踱來踱去:&ldo;是,出去見個朋友,很快就回來。&rdo;顧雄飛給葉雪山叫了一客飯菜,又鄭重其事的囑咐了他幾句,眼看葉雪山認認真真全答應了,他才轉身出門下了樓。胖子站在飯店門口,見他出來了,便提前為他開啟後排車門。顧雄飛走到近處放緩了腳步,顯然是有所猶豫。可在短暫的遲疑過後,他把心一橫,還是上了汽車。待到胖子也坐上了副駕駛座,汽車伕便發動汽車,駛入茫茫夜色之中。在租界內的一所小公館裡面,顧雄飛見到了神出鬼沒的段將軍。自從政府遷到南京,段將軍就失了權勢,從半賦閒一路走到徹底賦閒。顧雄飛不知道賦閒對於段將軍來講,到底是多麼大的痛苦,反正他記得五年前的段將軍還是個普通面貌的半老頭子,可是如今一見,段將軍竟然已經老得滿頭銀髮。銀髮歸銀髮,眉毛鬍子還是黑的,乍一看黑白分明,幾乎嚇人一跳。段家大少爺陪在一旁,倒是沒怎麼變模樣,只比五年前富態了些許。滿面春風的迎上來握住顧雄飛的手,他不講客氣話,直接笑道:&ldo;嗨!你怎麼才回來?&rdo;顧雄飛握著他的手搖了搖,然後對著段將軍彎腰一躬:&ldo;伯父,好久不見,您的身體還好?&rdo;段將軍微微一笑:&ldo;還好。&rdo;隨即他上下打量了顧雄飛,開口說道:&ldo;雄飛怎麼像是變高了?&rdo;段家大少爺嗤之以鼻:&ldo;爸爸,他都多大歲數了,還長個子?再說他還禁得住長?他再高就要頂房梁了。&rdo;顧雄飛聽了對方的歡聲笑語,還是往昔熟悉的閒話,不由得漸漸放鬆下來:&ldo;伯父,我可能是胖了。&rdo;段將軍連連搖頭:&ldo;你可不要胖,你要是胖了……不好辦。&rdo;顧雄飛忍不住一笑,知道段將軍的意思。顧老爺子四十多歲時一度發福,胖成了頂天立地一座山,出門得坐敞篷汽車,受了不少罪才瘦回去。段將軍太瞭解他的底細了,所以知道他一旦發福,就不好辦。環顧了四周的擺設佈置,顧雄飛開始觸及正題:&ldo;伯父怎麼搬到了這裡來住?&rdo;段將軍笑了一下,揹著雙手在地上踱步。無端的從北平來到天津,並且掩人耳目的住在租界裡,其中必是有個緣故。但他打太極似的顧左右而言他,並不肯有話直說。他不回答,顧雄飛也不追問,順著他的話頭閒聊。聊到最後,三人進入餐廳吃了一頓夜宵,段將軍狀似無意的問道:&ldo;你去沈家看過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