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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穎一把躥起來直奔向床邊,而床上的人除了臉色更是蒼白幾分外,沒看出什麼異樣。江穎沒有多想,跑到醫者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衣襟扯起來,急不可耐地吼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快說!」醫者被他冷若冰霜的神色嚇得一陣哆嗦,好半晌才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我……給他把脈……可、可是……」「可是什麼,說!」江穎臉色越發難看,醫者嚇得小膽兒直顫,可又躲不過,最後一咬牙一跺腳,閉上眼睛嚷:「是喜脈,我摸到了喜脈!」屋內頓時鴉雀無聲,連跪地痛哭的老管家都是一臉呆滯。這位醫者跟著他們多年,雖不是什麼醫術精湛起死回生的大夫,卻也從未看錯病開錯藥,深得他們信賴,今兒個也不知哪根筋不對,居然指著一位貨真價實的男人說自己摸到了喜脈‐‐屋內的眾人再次齊刷刷把目光投向躺在床上的人身上:濃濃的劍眉,高挺的鼻粱,緊抿的薄唇,剛毅的外形,加之脖子上再明顯不過的喉結,傻子都不會認為他是女的!眾人的目光又齊刷刷地落在醫者身上,一致認定‐‐他昨晚沒睡好!醫者欲哭無淚。他又何其不希望是自己沒睡好把錯脈,但現在,他可以用項上人頭擔保,他剛剛說的全是真的!「是真的?」靜默了半天的江穎聲音沙啞。醫者用力點頭。「幾個月了?」江穎又問。醫者想了想,道:「應該有三個多月了。」江穎鬆開手,步履蹣跚地走向床邊,站了一陣,無力地坐下,伸手握住任鵬飛的手。「他方才一直喊疼……」「這……」醫者愣了愣,這才憶起方才因為被喜脈一事嚇得全身冒冷汗,壓根沒有仔細看病,現在哪回答得出來原因。「你過來,再好好給他看一次。」江穎握著任鵬飛的手,雙眼一直盯著他的臉不放,醫者過來時,才放開手,移過去一點,讓醫者為任鵬飛再把一次脈。片刻之後,醫者收手,臉上一陣複雜之色,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身邊的主子,見他的臉色沉得可怕,不禁害怕地嚥了咽口水,頓時不敢有絲毫隱瞞地說道:「他、他……動、動了胎氣……雖是喜脈,可是脈象貧弱,恐怕……會小產……」「該怎麼做?」「啊?」醫者沒反應過來。江穎眼簾一抬,裸露的雙眼一片冷意:「我問你該怎麼做才能醫好他,保住他肚子裡的孩子!」醫者慌得臉色一變,撲通跪倒在地上,只差沒磕頭求饒地解釋道:「主、主子,這事老夫也不曾遇過……實在是、實在是不知該如何……」「那就快想辦法!」「是……是……」一直默不作聲的冷蝶兒在這時於震驚中回過神,上前一步,想了想後,道:「少爺,要不要去外面再請一位大夫過來看看?」江穎先是把床上的人輕輕摟入懷中,撫著他的鬢角,須臾之後,方才點頭:「好。」從山外請來的大夫連夜趕來,一進屋,連口水都沒喝,便坐在床邊,隔著一層絲質的蚊帳,搭上從帳子中伸出來的手腕,凝神半晌,方才對坐在屋中的冷蝶兒拱手道:「這位夫人已有三個月的身孕,正是最為緊要的關卡,這時動了胎氣,情況極是危險,若是不慎,恐怕母子都保不住。老朽現在便開個方子,安胎固本的,每日分三次煎,讓這位夫人餐後喝下,並且日後注意千萬不能再多走動,只要謹慎注意,便能渡過這次的險難。」說完,大夫便開了方子,冷蝶兒讓人送大夫出去,順道去抓藥,等大夫一走,江穎才從暗處出來,走到床前,揭開簾子,坐在床邊握住他的手,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臉看。冷蝶兒只覺得屋中太悶,本想向江穎說一聲再離開,可看他一臉的沉靜,便什麼都說不出來,只得默默退出去,順道為他們掩上房門。江穎抱著任鵬飛,不時用衣袖拭去他額上不停冒出的冷汗,見他連睡夢之中也蜷縮身子緊鎖眉頭,便摸上他的手把他的掌心攤開與之十指交握,掌心對掌心,略一凝神,身上的真氣便源源不斷地送了過去。許是多少有了些效果,夢中的人臉色漸漸地緩和了些。江穎笑了笑,手上動作不停,輕輕地一吻落在他額上,臉不曾移開,在他的肩窩之中輕和的摩挲。又過了一陣,冷蝶兒端著熬好的藥推門進來,江穎接過,先是自己嚐了一口試試溫度,方才讓任鵬飛枕在自己肩上,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把藥汁喂進他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