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影搖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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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貼著他，粗硬的鬍渣扎著他的臉，很痛也很癢──&ldo;我聽皇上說，你從不曾在他面前哭……&rdo;他輕輕拍他的背，安撫他，然後突然說道，&ldo;好怪……你與他在行房事時，也不哭麼？我記得，在我身下……你都會落淚的，是不是我做得太好，讓你太激動了……&rdo;他用力推開他，忘了去哭，紅透一張臉，又羞又惱地掄起拳手朝他亂捶亂打。&ldo;哈哈！&rdo;看他這樣，他不停地笑著，然後握住他的拳頭，深深凝望他後，低下頭慢慢吻上了他──他瞪大了含著淚花的眼，這是病好之前，他一直都留在晉王府。不是他不想回自己府上，是晉王說什麼也不許。&ldo;不怕──皇上知道嗎？&rdo;他一定要留下他時，他問。雖然他什麼也沒跟他說，但他知道他說的故意氣他，便是做給皇帝看的，他不想讓皇帝知道他們的關係。他抿唇輕笑，很快道：&ldo;你只要好好養病便好，其他的，不用擔心了。&rdo;不管他說什麼，他都只能接受，他算起來，也不過是他趙家的俘虜──他們想怎麼做，便隨他們吧──三天，他病了三天，三天裡，他戰戰兢兢地接受著光義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千萬般的寵愛，害怕，他一個不高興又把他狠狠踹進地獄──然，他所擔心的一直沒有發生，那個一身霸氣的男人，在這三天裡，給盡了他想得到的，想不到的溫柔。夜晚口渴了醒來，他總是不知道晉王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等到他注意到時，他已經坐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直到知道他在看他，晉王才忽然道：&ldo;你此生，最想做的是什麼？&rdo;本不想回答，但他看他的目光透露堅持，他只得側臉想了一陣，答道：&ldo;在一個風景如畫、寧靜祥和的地方與心愛的人長相廝守。&rdo;&ldo;便這樣？&rdo;他揚了揚眉。&ldo;便這樣。&rdo;他略一點頭。&ldo;真是簡單的願望。&rdo;他莫名一笑。他頓了一下，目光移向窗外，幽然道：&ldo;對我卻是奢望。&rdo;晉王不再言語，只是靜看他，沒過片刻，他低聲道：&ldo;可以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