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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禮一聽這話,心花怒放,然而表面上若無其事,毫不領情。段至誠則像撒瘋似的,抱著他又親又啃,用牙齒輕輕咬他的肉。沈嘉禮放下了心上一塊石頭,被他撩撥的起了興,也浪了起來。兩人抱做一團,肉麻的不像樣子。段至誠現在成了父親的跟班親信,不敢外出太久,所以半夜之時便依依不捨的告辭離去了。沈嘉禮的精神很振奮,也不肯睡,坐在書房取出一大匣子房契,開始饒有興味的估算價值。他這人向來是自己為重,錢財次之,其餘為輕的。現在他自己既是活著,錢財上又沒有很受損失,那還有什麼煩惱?至於國家民族等事,他雖在理智上,也懂得喟嘆惋惜,不過哀而不傷,憤慨的有限。 侄少爺段氏父子投到日本人麾下,光想著這回要升官發財、獨霸一方了,忙碌的興興頭頭,絲毫沒有成為漢奸的自覺。另有一些不甚知恥的人,看這治安維持會甫一成立便被段馮兩位瓜分控制,就十分眼熱,想方設法的要擠進去佔有一席之地。在治安維持會與日本軍隊的協作之下,天津市內漸漸恢復平靜,屍首和廢墟也被慢慢清理乾淨,只是這樣一座大商埠,在經過了一場劫難之後,街上的氣氛都起了完全的變化,雖然表面上還能維持著一點繁榮景色,可是街口皆有日軍關卡,那士兵手端步槍凶神惡煞,說殺人就殺人,殺了也白殺。在八月末的一個傍晚,段至誠又在日租界大請客,在座的少不了馮希坤公子,李澤雄先生,至於常來的盛國綱師長,眾人只聽說他也曾帶兵出城做過抗日的舉動,不過似乎是一觸即潰,本人也不知逃到哪裡去了。還有一位愛打小牌的戴老闆,在法租界曾是頂風光的一位流氓大佬,結果如今產業全被日本軍部沒收,他自己不服氣,又被抓進憲兵隊裡捱了一頓毒打,虧得他人頭熟,想方設法的越獄,如今也是不知所蹤;另外那名戰前的丘八新貴馬天龍,更是離奇,彷彿是連戰場都沒有上,直接就帶著他那支小小隊伍逃進山裡去了。倒是幾位笑容可掬的日本商人,此刻紛紛露出了本來面目,不是軍人便是特務,只有一位山花茂先生,倒的確是個實業家,然而和軍隊也有瓜葛。段至誠往日請客,少了誰也不能少了沈嘉禮,外人雖然瞧不出端倪,但他自己心裡認為兩人如同伉儷一般,並肩落座,那感覺十分的好。不想今日一個電話打過去,沈嘉禮在那邊卻是抱病推辭,不肯前來。段至誠也知道自己現在走的不算正道,有些心虛,還拿著電話聽筒不肯放,死乞白賴的要沈嘉禮出席,沈嘉禮嘴裡哼哼哈哈的敷衍著,立場倒是堅定,心想這個時候我還去和日本人喝酒吃飯‐‐我瘋了麼?放下電話後,沈嘉禮自去吃了晚飯。因沈子淳昨天回家去了,所以他現在無所事事,索性將一張藤製躺椅搬到樓下背陰的一件空屋裡,脫得只剩汗衫褲衩,躺下來翹著二郎腿,一邊抽菸一邊在電燈光下瀏覽小報‐‐讀完半張報紙後覺著似乎是有個蚊子在身邊縈繞,於是放下報紙坐起來,渾身撒了一遍花露水,而後重新躺好,不冷不熱、不渴不餓的繼續翻開了報紙。這樣的環境,是很令人感到愜意的,以至於他不知不覺的便放下報紙,睡了過去。僕人過來瞧了一趟,看他白生生的仰臥在躺椅上,睡的十分香甜,便也不敢驚動,關燈之後自去退下休息。如此到了午夜時分,段至誠卻是摸著黑來了。段至誠喝了一肚子好酒,這時進了沈家的門,問知了沈嘉禮的所在後,也不用僕人帶路,自行就找了過去;而僕人知道這位先生是主人的好友,故而也不多事。沈嘉禮睡的正酣,忽然受到驚動,睜眼看到了段至誠,十分訝異。而段至誠已經有了八九分的醉意,照例是並不大吐大鬧,嘟嘟囔囔的只是纏人。因沈嘉禮圖涼快,身上穿的簡便,所以他看在眼裡,下意識的就伸手去亂摸亂扯,又迷迷糊糊的自己脫褲子。沈嘉禮看了他那個德行,著實是不甚體面,心中就有些反感:&ldo;老段,你醉了,先睡一睡,睡醒了再說。&rdo;段至誠哼哼唧唧的,對外界一切言語都是充耳不聞。自己脫了個一絲不掛。沈嘉禮本打算帶他去樓上臥室,如今一見這情形,自然也是帶不出去了,不禁又氣又笑。段至誠毫無自覺,挺著個下身那根棒槌就往沈嘉禮身上壓,偏又掌握不好力道,登時就把那躺椅給壓的側翻過去。沈嘉禮猝不及防的跌落在地,隨即就被段至誠合身抱住,不得掙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