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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可是來的突兀,先前從未有過的。沈子靖怔了一下,心中卻是忽然想起了淡雲。他手裡沒錢,一時半會兒的想要帶著她私奔,也是沒有能力。然而若要等足三年,那卻又太久了一點。現在家裡終日陰森森的,沈嘉禮時常折磨淡雲,想必也是心情不好的緣故,若是自己能做出一點犧牲,將他哄高了興,那淡雲不但可以少挨點打罵,自己或許還可以從他手中刮點錢出來,屆時見機行事,有機會就走,也未必真要等滿三年!沈子靖想對沈嘉禮笑一笑,可是實在笑不出來。沈嘉禮偏著臉看他,車窗外的星月光芒射進來,深深淺淺的渲染出了他的面部輪廓,彷彿是個若有所思的模樣。 羅曼司沈子靖想和沈嘉禮親近一點,可是辦不到。其實沈嘉禮沒什麼可怕的,既不德高望重,而且比他矮了大半個頭,論體力拳腳也不是他的對手;就說脾氣不好,也不是從早到晚的發火。但沈子靖承認,自己的確是畏懼他。沈嘉禮站在二樓的露臺上,沒穿外面長衫,露出裡面那一套西洋化的服飾,胳膊是胳膊腿是腿的,身材線條異常流暢分明,正是個勻稱挺拔的背影。這樣一個人,僅從肉體上來看,其實是有動人處的,但他並不是只有這一具可愛的肉體。他那靈魂躲在暗處,探頭縮腦的要咬人。沈子靖硬著頭皮走上前去,站在了沈嘉禮身邊,又輕聲說道:&ldo;三叔,太陽厲害,回房吧。&rdo;沈嘉禮見他關心自己,有一點高興,隨即想到了那三年契約,以及他揹著自己做出的那些蠅營狗苟之事,那高興之下就不禁又燃起了一蓬怒火。他是這樣理所當然的喜怒無常,反映到了臉上,最後也就落得了一個不動聲色。沈子靖拉了他一下,以示關懷:&ldo;房裡涼快。&rdo;沈嘉禮沒理他,轉身走回房內,忽然振作起來,開始長篇大論的打起電話,和外人談上了金子股票。沈子靖到底也不知道沈嘉禮有多少財產‐‐都說沈家三房最有錢,財不外露。去年年初時,沈嘉義在賭場上鬧出了天文數字的大虧空,被債主追殺的站不住腳,哭天抹淚的來求沈嘉禮救命。沈嘉禮倒是沒含糊,忙碌幾日後當真是籌出了那筆鉅款,可是將錢交給沈嘉義帶走後不久,他好像是忽然回過味來了,心痛的要死,還小病了一場。病中他大概是忍無可忍了,對沈子靖含含糊糊的訴苦:&ldo;我賣了一條衚衕。&rdo;當時沈子靖心中就是一動,因為聽沈嘉禮那言外之意,顯然是手裡還有一條以上的衚衕‐‐怪不得只讓他管小賬目,吃瓦片的買賣從來不讓他過問。從小過來的侄子,還是信不過。沈嘉禮打完那一場電話,心情又明朗起來。看到沈子靖近來果然不那麼牛似的犯倔了,他心中暗喜,很想借此機會享受一番。然而家中上下都是眼睛,又有個淡雲討人嫌‐‐雖然他早就和淡雲分房睡了。天氣越來越熱,出遠門旅遊也不大合適;北平倒是近了,但是到那裡去也沒什麼趣味。天下之大,竟無他的安身偷歡之所‐‐思索片刻後,他決定還是去北平。沈嘉禮等不得了,說走就走,立刻就收拾行裝,帶著沈子靖乘坐家中汽車前往火車站。沈子靖莫名其妙:&ldo;三叔,去北平幹什麼?&rdo;沈嘉禮當著汽車伕,只籠統的說是有事。兩人匆匆忙忙的趕上了下午的火車,傍晚時分便抵達了北平。在北京飯店安頓好了住處,又同在餐廳吃了一頓豐盛晚飯。這時沈嘉禮才表明來意。沈子靖聽在耳中,強忍著沒有發出冷笑‐‐叔侄兩個,坐火車從天津到北平,就為了在旅館開房間,還欲蓋彌彰的開了兩個房間!沈子靖認為沈嘉禮的精神有點問題,他不知道沈嘉禮是想為自己營造出一點羅曼司。沈嘉禮仍然是不大理睬他,然而讓侍應將兩瓶白蘭地送到了房中。然後他關門洗澡,裹著浴衣走出來,氣哼哼的自己倒酒去喝。沈子靖隱隱看出了一點端倪,仍然是感覺沈嘉禮可笑‐‐但也還是乖乖的沐浴更衣去了。兩個人坐在床上,衣服也脫了,酒也喝了,燈光也黯淡了,萬事俱備,只是氣氛不對。不像個兩情相悅的樣子,而且互相僵持著不肯動。最後還是沈嘉禮挪到沈子靖身前跪起來,把他的腦袋往自己身前按。沈子靖下意識的叼住一側乳頭吮吸了兩口,又做了個愜意的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