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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禮一手拿著個打火機,聽聞此言就叼著菸捲點了點頭,然後&ldo;啪&rdo;的一聲按出了火苗。段至誠故意逗他:&ldo;你也娶親好幾年了,怎麼不見‐‐&rdo;未等他把話說完,沈嘉禮就夾著菸捲對他一擺手:&ldo;這種事情,是我可以做主的嗎?&rdo;段至誠眼見旁人都在吃喝談笑,無人留意這邊,竟是驟然伸手,在沈嘉禮腿間捏了一把:&ldo;你不會是……&rdo;沈嘉禮&ldo;嘖&rdo;了一聲,又一皺眉:&ldo;老段,你不要胡鬧!&rdo;段至誠知道自己和沈嘉禮是有緣無分的了,故而注意力有所轉移,靠近了他低聲笑道:&ldo;知道你不懼內,用不用我再給你介紹個好的?&rdo;沈嘉禮本是坐在沙發椅上,聽了這話就向後一仰,又笑著把臉扭開,喃喃的罵了一句。段至誠以為他們夫婦感情好,心中不禁泛起了一陣酸意:&ldo;不願意?你倒是個專情的。&rdo;沈嘉禮對家中那位魁梧英俊的侄子的確很專情,故而就沒有反駁,只是莫測高深的微笑。牌局進行到午夜時分,也就散了。沈嘉禮和段至誠率先走下樓去,果然看到沈子靖正坐在客廳沙發裡發呆。雙方見了面,因為還有那過繼的關係在,所以當著外人,也堪稱是父慈子孝。沈嘉禮不大看他,轉身先和段至誠告辭,又同沈嘉義閒談幾句,然後才邁步向外走,沈子靖跟在後面,也是一言不發。沈家那汽車伕這兩天告病休息了,所以如今只好由沈子靖兼任司機一職。夜裡風涼,可是沈嘉禮在那賭博室中憋悶久了,臉上發燒,寧願微微開啟車窗,讓自己在夜風中冷卻一下。深夜,街上空曠的很,彷彿整個城市變成了死物,就只有這輛汽車劫後餘生,仍然活著。後排的沈嘉禮忽然向前一撲,熱烘烘的摟住了沈子靖的脖子。沈子靖只道他又要動手動腳的不安分了,沒想到他把滾燙的面頰貼在自己耳根處,卻是長久的不發一言。汽車拐過一處僻靜路口,前方便是一望無際的坦途大道。沈子靖嘆了一口氣,感覺沈嘉禮似乎也有些可憐處。他抬起一隻手,輕輕去推後方的沈嘉禮:&ldo;三叔,你坐好。&rdo;沈嘉禮用沒有感情的聲音答道:&ldo;停車,換我來開。&rdo;沈嘉禮坐上了駕駛位,沈子靖則是挪到了一邊的副駕駛座上。汽車重新發動起來,隨即就箭一般的竄了出去。沈嘉禮喜歡開快車,平時街上人來人往,他自然不敢;如今正巧,全城的街道似乎都暫時為他清空了。沈子靖屏住呼吸坐在一旁,有好幾次都要失聲喊叫出來,然而沈嘉禮一打方向盤,汽車並沒有衝出路面撞到牆上。如此狂飆了許久,汽車終於是駛出市區,進入了城外那荒涼地界。沈子靖見沈嘉禮還要往前開,忍不住出言大聲勸道:&ldo;三叔,好啦,再開就太遠了!&rdo;沈嘉禮沒理會,越發踩了油門,又向前衝出了老遠一段路途,才緊急剎住了汽車。沈子靖在慣性的作用下向前一僕,一頭就撞到了擋風玻璃上。捂著腦袋坐回原位,他十分不滿的扭頭望向沈嘉禮,就見對方把雙臂橫撂在方向盤上,也是在微微的喘息。他忽然心驚起來,好像一個誤入歧途的黃花大姑娘。他不想和沈嘉禮再做任何親密接觸,可是他完全抵抗不住沈嘉禮的強迫與誘惑。這時,沈嘉禮緩緩向他轉過頭去,溫柔的、沒頭沒腦的說道:&ldo;要說你討厭男人,可在床上也看不出。既然如此,你怎麼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和我在一起?&rdo;沈子靖深吸了一口氣:&ldo;你是我三叔。&rdo;&ldo;就因為這個?&rdo;沈子靖這回垂下頭去,很為難的遲疑說道:&ldo;我……我不是那種人。&rdo;沈嘉禮嗤笑了一聲:&ldo;我不知道你是哪種人,我只知道是我讓你成的人。&rdo;沈子靖立刻在暗中紅了臉。回想起當初&ldo;成人&rdo;的那一幕,他也說不出自己是悔恨還是羞憤。那年他是十八歲,本來就是個春心萌動的時候,沈嘉禮又那樣挑逗撩撥他,他怎能把持得住?轉眼間五六年過去了,他嘴上反對的響亮,千般不肯萬般不願的,然而也不知和沈嘉禮暗地上了多少次床。所以他恨沈嘉禮,他覺著自己大好的人生,全被對方玷汙了。這時,沈嘉禮又開了口:&ldo;子靖,乖乖的再陪我三年,三年後我不但放你走,還出錢給你成家立業、娶妻生子。到時你若有心,就常回來看看我,若是不願意,我也不強求,咱們各過各的日子,如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