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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戰事激烈,城內倒是還算太平。天氣日漸暖和起來,瓜果與鮮花也絡繹上市。這回沈子期有的吃了,從早到晚嘴不閒著。沈嘉禮不管他,隨他去吃,甚至還希望他多吃,營養充足,好長個大個子出來。這一日下午,他無所事事,正躺在炕上睡那漫長的午覺,忽然朦朧中就覺著有人在身邊哼哼唧唧,睜眼一瞧,他看到兒子一手捂著肚子,四腳著地的爬過來了。&ldo;爸爸,我肚子疼。&rdo;他哭喪著臉嘟囔道:&ldo;好疼呀!&rdo;沈嘉禮一挺身坐了起來,伸手去拉兒子:&ldo;是不是吃錯了東西?&rdo;沈子期虛弱的搖頭,額角處已經滲了冷汗:&ldo;爸爸,我不知道啊,就只是疼。&rdo;沈嘉禮連忙去摸他的小肚皮:&ldo;疼在哪裡?&rdo;沈子期的小手搭在沈嘉禮的手背上,無力的向他指點位置:&ldo;嗚……肚臍眼疼!&rdo;沈嘉禮又問:&ldo;疼多久了?&rdo;沈子期把個汗津津的腦袋拱到了爸爸胸口:&ldo;好一會兒了。&rdo;沈嘉禮不通醫學,以為是小孩子脹了氣,便找來熱水,喂沈子期喝了一大杯。沈子期乖乖灌了一肚子水,然而毫無效果,仍舊是疼,但也疼的不是十分激烈。沈嘉禮滿房裡找藥,可是房中根本就沒有這種存貨。沈子期那疼痛急一陣緩一陣的,片刻之後忽然又不鬧了,沉沉的想要睡去。沈嘉禮心驚膽戰的守在一旁‐‐沈子期是從來不病的,而且這肚子疼也實在是來的奇怪。如此過了一個多小時,沈子期醒了過來,先是委委屈屈的抹眼淚,後來不抹眼淚了,哭泣著哼道:&ldo;爸爸,肚子又疼了!&rdo;這回疼的地方發生了轉移,從肚臍挪到了下腹部。沈嘉禮見了這個勢頭,忽然懷疑是急性的盲腸炎‐‐於是便真是害怕了。他忽然強壯有力起來,將個胖胖實實的小兒子扯過來攔腰抱起,出門便飛跑去了院外。他一慌,沈子期也跟著湊齊了熱鬧,一聲接一聲的呻吟。父子兩個在院外坐上汽車直奔了醫院,醫生一看情形,也判斷說是盲腸炎。只是孩子這麼小,似乎很不適宜做手術,無奈何,只得是暫且打了一針盤尼西林來消炎。沈嘉禮認為盲腸炎是個大病,心慌意亂的穩不住神;醫生也不肯掉以輕心,擬著施用其它治療手段。哪曉得一針注射下去,沈子期躺在病床上休息了片刻,又睡了一覺,醒來後居然是不鬧了。沈嘉禮沒敢盲目樂觀,戰戰兢兢的把兒子留在醫院睡了一晚,自己就坐在一旁守著,眼都不眨一下。及至到了翌日清晨,沈子期活蹦亂跳的下了床,竟是開始要滿醫院的亂跑了。沈嘉禮受了這樣一場驚嚇,接連幾天都沒有緩過來,直到確定沈子期是安然無恙了,他才漸漸把心放回了肚子裡。而正當此刻,沈子靖卻是忽然回來了。沈子靖是在一個夜裡到的家,偃旗息鼓,像個逃兵。帶著一身硝煙氣息進了門,他以&ldo;大人談正事&rdo;為名,把睡的正暖的沈子期攆去了廂房炕上。沈嘉禮沒敢阻攔,睡眼惺忪的爬起來問道:&ldo;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rdo;沈子靖沒言語,徑自脫了衣褲,然後也不洗漱,帶著一身汗酸味道以及菸酒氣息便爬上了炕。他拽過沈嘉禮扯了衣裳,低下頭便在那肩膀上狠咬了一口。沈嘉禮本就要被他周身的味道燻的閉了氣,如今又吃了一痛,不禁猛的掙扎了一下:&ldo;專程趕回來發瘋嗎?&rdo;沈子靖知道對方乾淨,自己骯髒,所以格外的要討人厭,把那滿是煙塵的面孔蹭向對方的臉蛋胸膛,同時氣喘吁吁的笑道:&ldo;想你了,不行嗎?&rdo;沈嘉禮皺起眉頭強忍著,就覺空氣中瀰漫著汗臭,煙臭,酒臭,腳臭……全是沈子靖一個人帶回來的,也不知道他是多少天沒有打理過個人的衛生。一隻黑漆漆的大手摸進了他的褲子裡,他明明看見那雙手上還帶著泥垢,然而就在那要躲不躲之際,他猛然戰慄了一下,隨即夾緊雙腿抗拒起來:&ldo;別鬧,子靖……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rdo;沈子靖沒理他,狠狠的&ldo;鬧&rdo;了一場。鬧過之後,他就這麼髒兮兮的仰臥在了被褥上,也不說話,閉上眼睛便睡了。而沈嘉禮守著這麼一位臭氣熏天的賢侄,感覺實在是不能入眠,便下地弄了點水,渾身略擦洗了一遍,而後就溜進廂房,陪兒子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