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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章抽抽搭搭的趴在床上,並不理會他。葛嘯東有點摸不清頭腦,不過很願意趁機奉獻出一點愛心。單腿跪在床上,他伸手去拉顧雲章,同時儘量溫柔的說道:&ldo;雲章,怎麼了?到我這兒來。&rdo;顧雲章滿面淚水的回身揚手,使盡渾身力氣狠狠的抽了他一記耳光:&ldo;走開!&rdo;他用他那正在變聲的嗓音憤怒的吼道:&ldo;別碰我!&rdo;葛嘯東見他那手腳剛得了自由就膽敢向自己反擊,便憤然將他一把扯過來,隨即抬手按住他的後腦勺,讓他的面孔緊緊貼在了自己腹部。窒息著的顧雲章奮力踢打起來,腳踝處的紗布上很快就滲出了血跡。掙扎片刻後,他那手腳失了章法,變成了瀕死的抽搐。葛嘯東在最後關頭鬆了手。顧雲章靠在他身前漲紅著臉孔大口喘氣,臉上的淚痕還沒有乾涸。顧雲章在經過了這次失望之後,很有點萬念俱灰的意思。葛嘯東依舊用銬鐐束縛著他,而他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倒是安穩下來,不再頻繁的哭鬧反抗了。 出逃在這一年的秋季,顧雲章得到了衣服。葛嘯東很滿意於他的屈服,特地讓裁縫用上好衣料為他趕製新裝。小縣城裡的成衣店當然做不出什麼時新樣子,不過顧雲章的人材相貌擺在那裡,略一打扮便成了位風流弱質的小少爺。葛嘯東愛他到了極點,在家時便會除去他的鐐銬,以便自己可以隨時和他親熱。顧雲章如今是愈發高挑了,已經隱隱越過他的肩膀‐‐這樣快的成長速度固然令人欣喜,但與此同時,因那營養能量消耗太快,所以身體單薄的很,而且常常夜裡會鬧腿疼。葛嘯東今年不過二十多歲,在家是公子闊少,在外是團座大爺,從小到大飽受關照恭維,都自私自大慣了的,可現在也知道了愛護他人。聽人說吃骨頭長骨頭,他便吩咐廚房每天熬骨頭湯給顧雲章喝。顧雲章現在晚上依舊橫在床尾睡覺,葛嘯東怕他夜裡起身暗害自己,總用一條鏈子將他拴在黃銅床欄上;不過偶然在半睡半醒中聽到顧雲章腿疼得翻來覆去睡不著覺時,他也曉得起身解開顧雲章,將他摟到自己被窩裡,用滾熱的手為他揉一揉膝蓋。顧雲章的體溫偏低,這時就經常在葛嘯東的懷裡瑟瑟發抖,不知是冷還是怕。而葛嘯東往往會先伸手捂住顧雲章的嘴,然後再湊上去親親他的額頭或眉毛。葛嘯東知道顧雲章心裡恨毒了自己‐‐的確,自己不該用鏈子鎖人,沒有這個道理。他平時對外是個講道理的人,這回的確是做錯了。可實在是沒有辦法,他也想讓顧雲章發自內心的服從跟隨自己,但是顧雲章的心在哪裡,他至今為止沒找著!顧雲章不再急火攻心的煩躁易怒了,他很累,需要休息一下。同時他也不再對外界抱有任何指望;誰也救不了他,誰也沒想來救他;他決定還是先這麼熬著,反正葛嘯東總不會弄死他‐‐來日方長,他總有逃生的機會!時光飛逝,轉眼間又到了新年。葛老爺夫婦前往西安探望世交好友,而葛嘯東趁此機會就留在林安縣,不必回家盡孝去了。他自己顯然是很高興,也不理睬部下們的湊趣邀請,每天只是守在家中擺弄顧雲章。顧雲章偌大一個少年,從早到晚不是躺在葛嘯東懷裡,就是坐在葛嘯東腿上,倒像成了一個不會走路的奶娃一般。而葛嘯東見他成日成夜不說一句話,總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就以為他是被自己打服了,心中倒也高興,感覺頗為輕鬆。葛嘯東是名武夫,而且也樂於做一名武夫;但是他很怕顧雲章會受到自己的影響。他很少在對方面前提起軍中之事,對於身上的槍械子彈更是看管極嚴,從不亂放。顧雲章的示弱讓他放了心,幾乎以為太平歲月已然到來;然而在開春後不久,兩個人又打了起來‐‐葛嘯東當然不會輕饒了他,用皮鞭將他抽了個皮開肉綻。這回顧雲章的反抗似乎是帶有一點狂暴色彩了,不只是小孩子發脾氣,而是夾雜了血腥與神經質的成分,帶著濃重的瘋狂意味。葛嘯東見他忽然變本加厲的惡劣起來,索性將他綁在樹上,用匕首一道道的在他身上劃。他很疼,嘶吼著在在樹上用力磨蹭,後背上的皮都被擦掉了,露出血淋淋的嫩肉來。白喜臣有時候過來送新馬鞭子,離著老遠就聽見院內響徹慘叫,就以為顧雲章是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