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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章微微側身,抬手攬住了他的肩膀。沈天生靠在顧雲章的懷裡大嚼糯米糕,心裡實在是感覺幸福極了。幸福到了極致,他幾乎有些坐不住,又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就俯身把臉貼在了顧雲章的胸前,哼哼唧唧的使勁蹭了兩下。蹭完了,他坐正身體,繼續往嘴裡填糯米糕,兩個腮幫子都鼓溜溜的,噎的直伸脖子。後來他也有些吃不動了,就捧著紙包扭頭問顧雲章道:&ldo;哥哥,以後咱們是不是天天都有飯吃了?&rdo;顧雲章用另一隻手捏著他的小尖下巴:&ldo;是。&rdo;沈天生笑起來,把兩隻大眼睛完成了半月形:&ldo;真好。哥哥,那今天晚上是不是還能吃肉?&rdo;這回沒等顧雲章回答,房門一響,卻是馬師長邁步走進來了。馬師長沒有仗可打,所以只好把心思放在了新年上。此刻他拎著兩隻噴香的燻豬耳朵,正打算和顧雲章商議如何分配糧食,不想進門後迎面便見顧雲章摟著個少年。他愣了一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很覺尷尬。顧雲章倒是不在乎,見他來了,便出聲問候道:&ldo;馬師長,請進,有事嗎?&rdo;馬師長遲疑了一下,儘量將態度放坦然,做滿面春風狀:&ldo;顧老弟,你這摟著的是哪一位啊?&rdo;顧雲章很認真的想了想,隨即答道:&ldo;我相好的。&rdo;馬師長一看沈天生,見他生的白淨喜相,就朗聲笑道:&ldo;你老弟眼光不錯啊!&rdo;顧雲章聽了這話,便扭頭看了一眼沈天生,結果發現他正直勾勾的盯著馬師長手中的大豬耳朵,臉上那表情簡直堪稱痴迷。短暫的遲疑了一下,他低聲說道:&ldo;馬師長你太客氣了,來就來,還帶什麼豬耳朵?&rdo;馬師長又愣了:&ldo;我……&rdo;他低頭看了看手中那對又肥又厚、大如蒲扇的燻豬耳朵,同時就聽見自己的聲音輕飄飄的響起來:&ldo;兩隻豬耳朵……不成敬意,你就拿著吃吧。&rdo;顧雲章那臉上也沒有什麼笑模樣:&ldo;那就多謝了。&rdo;馬師長把豬耳朵放在靠窗的桌上,然後轉入正題:&ldo;我剛才看了一眼軍糧,怎麼著也夠熬過開春了,吃好是不能夠,但總能吃飽。咱們現在都是一起的隊伍,我不分薄厚,大家吃一樣的伙食,你看怎麼樣?&rdo;顧雲章向他點了點頭:&ldo;馬師長是個厚道人。我那小兵在山裡都要餓死了,現在能吃上飯,已經謝天謝地,絕不會再挑三揀四,你放心吧。&rdo;馬師長見他那手還搭在沈天生的肩膀上,不好久留,便搭訕著離去了。顧雲章如今雖然擁有數目不明的金銀,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財主,但這並不耽誤他向別人討食兒。在他眼中,金條大洋和豬耳朵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存在‐‐金條大洋意味著宏觀上的糧食與軍火;而豬耳朵對他則具有直觀上的刺激。馬師長一走,他就拍了拍沈天生的後背:&ldo;吃去吧。&rdo;沈天生站起來一大步就躥了過去,雙手抓起一片豬耳朵扭身跑回來:&ldo;哥哥吃!&rdo;顧雲章這兩天吃的挺足,此時就搖頭笑道:&ldo;我吃過了。&rdo;沈天生把豬耳朵送到嘴邊,吭哧一口咬了下去!馬師長再怎麼著熱情,也犯不上給顧雲章送禮。精挑細選的兩隻大豬耳朵就這麼被顧雲章要了去,他坐在房裡守著事先燙好的燒酒,越想越氣悶。他派勤務兵出去再給自己買兩隻豬耳朵回來下酒,可勤務兵出門跑了好幾家熟食鋪子,卻是再也尋不到那樣兩隻完美的肥豬耳朵了。勤務兵拎回來兩隻乾癟癟的小豬耳朵,讓廚房切成絲端到了馬師長面前。馬師長一邊吃喝,一邊在心裡暗罵:&ldo;這個饞嘴不要臉的,現在肯定正和他相好的吃我那大豬耳朵呢!媽了個&tis;的!&rdo; 樂極生悲的沈天生青縣這地方大概是風水好,顧師在這裡駐紮了半個來月,一仗未打,每日功課就是消消停停的享用兩頓乾飯,其餘時間無所事事,除了玩鬧便是睡覺。海團長受了顧雲章的命令,隔三差五的就過來巡視一番,看賊似的管著這幫小兵,根本不讓他們出營盤。海團長厲害,急眼了真動槍,所以小兵們在畏懼之下,也就收起滿肚子歪心,安安生生的留在營裡享福。及至到了新年,上面長官餵了他們幾日回鍋肉,又四處蒐羅了一群便宜妓女送入營中,把小兵們都樂瘋了,隨即就開始爭風吃醋的幹仗;海團長正在窯子裡快活,聽了這個訊息,氣的披著棉衣上馬回營,把幾個為首之徒揪出來狠打了一頓軍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