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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望向白摩尼,他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麼罪過。白摩尼手裡捏著一小塊麵包,苦笑著低聲罵道:&ldo;丟人現眼的貨,你是餓死鬼投胎嗎?&rdo;顧承喜紅了臉,也長了知識。跟著白摩尼是有好處的,他半天裡明白了很多的事。沙拉和羊排上了來,顧承喜不敢再妄動了,他認認真真的向白摩尼學習。刀叉全都用不慣,羊排卻是香氣四溢。他垂涎三尺的一心向學,費了牛勁才切下了一小塊肉。白摩尼慢悠悠的吃,他也跟著慢悠悠。白摩尼邊吃邊說,東一句西一句的都是閒話。他停了刀叉靜靜聽著,從閒話裡面,聽平安的故事‐‐平安特別厲害,前幾天剛把馬從戎給抽了,抽得馬從戎那臉像花瓜似的;平安特別好玩,在玉清池泡了回澡,說是泡得舒服,回去就在家裡砌了個大池子;平安不分美醜,總讓馬從戎把他剃得愣頭愣腦;平安可沒意思了,到了天津都不知道玩……聽著聽著,他忽然發現白摩尼嘴裡除了平安沒別人。不動聲色的仔細審視了白摩尼,他沒看出白摩尼的歲數。白摩尼像小孩子一樣細皮嫩肉,又像少年一樣活潑頑劣,一擲千金的氣派,則是成年人式的。顧承喜想他至多也就是二十歲左右,反正得比小林大。小林要是好穿好戴的打扮起來,也能挺好看,但是比不得白摩尼。就好比自己雖然也穿上了一身呢子軍服,但是站在平安身邊,都不如人家手下的一名副官像樣。一頓西餐吃得他不飽不餓。出了館子繼續玩,他拖著微跛的右腿,鞍前馬後的為白摩尼效勞。在北京他已經是眼花繚亂,如今到了更摩登的天津,他越發的露怯,一動就是出醜,而且還全是一般人想出都出不成的醜。白摩尼被他逗得哈哈大笑,看他和萬牲園裡的猴子也差不多。顧承喜好脾氣的跟著他笑。在白摩尼面前丟人,總好過在平安面前現眼。想要脫胎換骨,不吃苦頭是不行的。入夜之後,顧承喜終於當完了一天的差。獨自在街邊找了家小鋪子,他進去連吃了三大碗熱湯麵,一邊吃一邊回想著今天的事。晚上白摩尼又帶他進了外國館子,還給他點了一杯雞尾酒。他沒見過這麼綠瑩瑩的酒,聞著還帶著點清香氣。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是出乎意料的又甜又辣,讓他&ldo;哈&rdo;的出了口氣,緊接著很響亮的咂了一下嘴。這一哈一咂又惹出了白摩尼的笑。所以此刻顧承喜一邊吃麵,一邊檢討。這一天真是沒白過,他長了太多的知識。吃飽喝足的出了小鋪子,他沿著大街慢慢的走。夜風颳著他熱烘烘的面孔,抬手用冰涼的表蒙貼了貼臉,他想這塊表可能真是平安的寶貝,錶殼子都不亮堂了,是被人戴了太久的模樣。真想把平安拽到面前狠狠的抱一下,不幹別的,只抱一下就好。他和平安是個不分高低的身量,平安正好夠他結結實實的抱個滿懷,誰也不用遷就誰,是勢均力敵的一抱。顧承喜覺得自己這一天沒白逛,白摩尼也有同感。出浴之後託著大毛巾,他一邊擦頭髮一邊對著霍相貞大說大笑:&ldo;嗬!好個大土包子!這一天丟盡了我的臉,不過人是真恭順,讓幹什麼就幹什麼。我記得當時是怎麼來著?他因為偷東西讓人打了?看著挺老實的啊,他能做賊?是不是被人冤枉了?&rdo;霍相貞並不比他回來得早。一身的武裝卸盡了,他上身只剩了一層白襯衫,襯衫下襬被牛皮腰帶服服帖帖的束在了褲腰裡。聽了白摩尼的話,他沒言語。一屁股坐到軟顫顫的大床上,他彎了腰想要脫馬靴。哪知白摩尼甩掉拖鞋也跳上了床,三步兩步的跑到了他的背後。從睡袍裡伸出一條光腿,白摩尼試探著踩了踩他的肩膀。霍相貞正在拔蘿蔔似的拔自己腳上的馬靴,忽然受了干擾,便直起腰想回頭:&ldo;你‐‐&rdo;沒等他說出整話,他肩膀一沉,白摩尼的大腿已經蹭上了他的鼻尖。一雙手扳了他的下巴,白摩尼抬起另一條腿,險伶伶的騎上了他的脖子:&ldo;大哥,你現在還能不能馱動我了?小時候你總馱我的!&rdo;霍相貞抬手攏住了他的雙腿,運了力氣向上一挺身:&ldo;現在也能!&rdo;白摩尼驚叫一聲,彎腰摟住了霍相貞的腦袋:&ldo;真高!&rdo;霍相貞被他擋了眼睛,所以一邊走一邊搖晃腦袋躲他的手。沒有走出幾步,他忽然問道:&ldo;光著屁股呢?&rdo;白摩尼低頭去看他的睫毛和鼻樑:&ldo;剛洗了澡,乾淨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