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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摩尼笑著問他:&ldo;我滾出去,換上清丸進來?他不怕硌,是不是?&rdo;霍相貞抬頭瞪他:&ldo;你從哪兒學來的這麼一嘴屁話?&rdo;白摩尼對他一撇嘴,然後連滾帶爬的出了池子:&ldo;你真文明,許做不許說。&rdo;霍相貞不理他了,把腦袋扎進水裡亂搓了一氣。白摩尼著了魔似的,三句話不離馬從戎。他恨不能把馬從戎活活說死,然而馬從戎好好的活著,他則是被不勝其煩的霍相貞攆了出去。攆就攆,他不在乎。穿上他那裡三層外三層的衣裳,他在霍府正好也混膩了。此刻外界華燈初上,正好可以讓他另找歡場。霍相貞留他吃了飯再走,他不聽,因為馬從戎一直是在樓下晃來晃去,笑模笑樣的袖著手,像個吃了喜鵲蛋的野心家。他真是看不得馬從戎,見了就要反胃。他走了,霍相貞也落了清靜。吃過晚飯之後,他裹著睡袍在書房裡獨自踱步,心裡盤算著王八蛋們的下場。他這一輩子的任務,就是做大事、成大人。父親都給他留下現成的基業了,他不能讓父親的心血毀在自己手裡。放眼天下之前,他得先把家裡這些濫事濫人處理清楚。連毅手握重兵,已經是公開的不馴;外頭的萬國強這一陣子還算安靜,但是自己既然沒能把他打成稀爛,他就必定還會捲土重來。抬手摸著自己新剃的頭髮,他忽然笑了一下,心思從天下大事跳到了白摩尼身上‐‐小崽子,嫩得像水豆腐似的。沒出息,只會胡鬧。白家的靈氣全聚在了靈機身上,摩尼就被比成了傻瓜。想到靈機,霍相貞不知不覺的停了腳步,電線杆子似的矗立在了書房正中央。他和靈機之間沒有廢話,他給靈機遞一個眼神,靈機能順藤摸瓜的看清他一整片的心意。父親剛沒的時候,家裡上下亂了套造了反,是靈機充當了他的智囊團。靈機那時候才多大?然而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雖然霍家家大業大,然而霍相貞心裡清楚,自己其實是配不上靈機。靈機太聰明瞭,不該是這人間的人。靈機已經走了好幾年了,因為一直是病,婚禮一拖再拖,所以他始終是沒能把她娶進門。他見識過了靈機之後,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了。當然,傳宗接代還是要的,不過自己還年輕,不用急。姑且先一個人混著吧,混到不能再混的時候再說。他總覺得整座霍府是給靈機預備的,靈機不要了,也不能輕易的給了別人。霍相貞傻站了許久,末了忽然清醒了,他繼續踱。書房的房門輕輕開了,馬從戎給他送了一杯熱茶。霍相貞不看他,盯著地毯上的花紋問道:&ldo;安如山到哪裡了?&rdo;馬從戎無所不知的早預備了答案:&ldo;安師長不比我們落後許多,明天應該就能進京了。&rdo;霍相貞說道:&ldo;明天去安家候著,一旦人到了,就立刻把他給我領過來。&rdo;馬從戎一躬身:&ldo;是。&rdo;不聲不響的為霍相貞收拾了寫字檯上的紙筆,他輕聲又問:&ldo;今晚大爺要人伺候嗎?&rdo;霍相貞端起茶杯,若有所思的啜飲了一口,然後搖了搖頭。 火氣馬從戎上午出門,下午把安如山領來了霍府。書房的房門一關,霍相貞和安如山在裡面嘁喳了三個多小時。安如山是三十多歲的年紀,不算老,然而裝著一腦袋忠君愛國的老思想,因為是跟著霍老帥發達起來的,所以理所當然的要繼續擁戴老帥的兒子。子承父業,天經地義。一場密談結束了,安如山告辭離去。一夜之後外縣出了事,安如山師長部下的團長,和連毅師長部下的團長,對著開了打。還不是小打,是動了槍炮互相的轟,轟得驚天動地。估摸著雙方轟得差不多了,霍相貞一道軍令傳下去,把兩家的團長全拘了起來。安如山心裡有數,所以做了縮頭烏龜,藏在北京的宅子裡一聲不吭。兩名團長蹲了號子,其中一名乃是連毅師長的愛將。霍相貞捏著愛將的小命,像捏個肉包子似的,饒有耐性的等到了前來求情的連毅師長。連毅師長行蹤不定,不過近幾個月一直是住在天津,因為他所愛所捧的一名小旦正在天津登臺唱戲。小旦和小旦的妹妹全住在他的寓所裡,到了晚上三個人一被窩,據說,是相當的其樂融融。霍相貞認為捧小旦沒什麼的,睡了小旦的妹妹也很正常,但是把小旦和小旦的妹妹同時放到一張床上,就足以證明連毅不是個正經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