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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摩尼的動作頓了一下‐‐霍相貞對他的稱呼是有講究的，當著外人他是摩尼，沒了外人他有事說事，連個&ldo;你&rdo;字都不用。叫小弟是難得的事情，靈機活著的時候才叫他小弟，霍相貞隨著靈機，鬧著玩的時候也叫他小弟。&ldo;小弟&rdo;二字一出口，說明霍相貞對他要麼是高興了，要麼是示弱了。霍相貞不會哄人，抬手拍了拍白摩尼的後背，他言簡意賅的告訴對方：&ldo;行了，知道你是好意，別生氣了。&rdo;白摩尼垂了雙手和腦袋，不穿了，但也不脫。一張小白臉氣紅了，配著斜飛的長眉和含水的眼睛，他是個要滴淚的小花旦。霍相貞定定的凝視著他，想靈機生前就是這麼美。靈機沒了，如今只剩了摩尼。把滿手的頭髮茬子在褲子上蹭了蹭，他伸手去攬白摩尼的肩膀。攬第一下，沒攬動；遲疑著攬了第二下，這回白摩尼順著他的力道，斜斜的依靠了他的胸膛：&ldo;我剪得好不好？&rdo;霍相貞答道：&ldo;好。&rdo;答完一聲，他鬆了手：&ldo;我現在去洗個澡，洗好了帶你出門。你辛苦了一下午，我犒勞犒勞你。&rdo;白摩尼立刻跟上了他：&ldo;我累出了一身的汗，我也洗。還有，我用不著你犒勞，跟你出門沒意思。玩不讓玩鬧不讓鬧的，還不如在家待著說說話。&rdo;霍相貞的浴室與眾不同。他嫌平常的浴缸不夠寬敞，所以索性給自己砌了個方方正正的池子，池子內壁貼了白瓷片，永遠刷洗得潔淨光亮。一池子熱水蓄足了，白摩尼先光著屁股跳了下去：&ldo;泡澡堂子了！&rdo;然後在水中轉了個圈，他抱著肩膀往外瞧。池子外的霍相貞正抬了腿往池子裡邁，胯下的傢伙隨著他的動作晃晃蕩蕩。及至人到水中了，他沒急著往水裡沉，而是坐在池子邊嘆了口氣。白摩尼游到了他面前，仰頭看他：&ldo;你有心事？&rdo;霍相貞一點頭。白摩尼從水裡撈出一條毛巾，疊了幾疊放到頭頂：&ldo;告訴你，在你失蹤的那些天裡，我都替你看著呢！除了安如山是真著急，別人都只會打哈哈瞎扯淡！其中最可恨的是連毅。你知道連毅說什麼嗎？他說&lso;不要輕舉妄動&rso;。你聽聽，多不是人話！&rdo;霍相貞似乎是略感意外，低頭望向了頂著小毛巾塊的白摩尼：&ldo;你是怎麼聽來的？&rdo;白摩尼洋洋得意的一笑：&ldo;我那時候急得坐不住，所以從早到晚的到處跑，活活賴上了安如山。安如山不好意思攆我，他們開會，我也跟著旁聽。你手下有好幾個居心叵測的王八蛋，我全記住他們了！&rdo;霍相貞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然後向下溜進了水中。抬手摘下了白摩尼頭頂的毛巾，他扯起了對方的一條胳膊，開始從手背往上慢慢的擦。擦過了胳膊，再擦前胸。白摩尼真是白，一身皮肉細膩得如同羊脂玉。霍相貞擦得一言不發，白摩尼也安靜了，一張臉被水霧蒸得緋紅。忽然向後退了幾尺遠，他習慣成自然的抬起一條腿，把赤腳一直架到了霍相貞的肩膀上。霍相貞在水中搓了搓毛巾，然後微微的側過臉，繼續為他擦洗小腿。小腿筆直的，骨肉停勻。在明黃色的電燈光中，雪白皮肉上的水珠子晶瑩閃爍。擦完一條腿，再擦另一條。末了霍相貞把水淋淋的毛巾向他一扔：&ldo;自己洗洗屁股。&rdo;白摩尼收回雙腿，轉身對著霍相貞一撅屁股：&ldo;你給我洗。&rdo;下一秒，他被霍相貞一腳踹出了老遠：&ldo;小不要臉的，還沒長大嗎？&rdo;池子裡立刻起了大浪。白摩尼一挺身起了立，捂著屁股叫道：&ldo;你踹到我尾巴骨了！&rdo;然後他化身為魚，乘風破浪的要向霍相貞報仇。霍相貞抓了他的頭抓不住他的尾，一邊回擊一邊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想白摩尼真是沒長大，沒心沒肺的只愛鬧。最後一把將白摩尼緊緊的箍到懷裡，他又服了軟：&ldo;小弟，不鬧了。水都涼了，你讓我也洗洗。&rdo;白摩尼貼著他，蹭著他，氣喘吁吁的笑著說話，然而聲音很低：&ldo;大哥，你也夠下流的。&rdo;霍相貞一揚眉毛，隨即張開雙臂向後一仰，做了個退避三舍的姿勢：&ldo;是水太熱。&rdo;白摩尼留在原位不動，手在水下揉出一圈波瀾：&ldo;你硌疼我了。&rdo;霍相貞舉手從上方牆壁的毛巾架子上扯下一條潔淨毛巾。把毛巾浸溼了蒙到臉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溼熱的水汽，然後抬手捂住毛巾，兜頭用力的擼了一把：&ldo;小崽子，滾出去吧。&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