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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相貞一搖頭:&ldo;不,不帶他。我去到就回,給外界做個樣子而已,帶那麼多副官幹什麼?&rdo;白摩尼偷眼看他:&ldo;那你要是半路上火了怎麼辦?莫非你要移情別戀了?&rdo;霍相貞猛然轉身向前走了兩步,隨即雙手插兜做了個向後轉,擰著眉毛怒道:&ldo;你少他媽的和我扯淡!願意呆你呆,不願意呆你給我滾!天天為了個下人和我嚼舌頭,你從哪兒學來的這一身小家子氣?&rdo;白摩尼神色不變,慢條斯理的擺弄著小扇匣子:&ldo;我才不滾呢!外面有人跟我要債,我還不起。&rdo;霍相貞依舊盯著他:&ldo;多少?&rdo;白摩尼答道:&ldo;兩萬。&rdo;霍相貞不再多說。快步走到寫字檯後坐下了,他從下方的小抽屜裡找出了支票本子和印章。開了一張兩萬五千元的支票放到寫字檯上,他一邊收拾紙筆,一邊罵道:&ldo;丟人現眼的東西,欠債不還和耍無賴有什麼區別?去把你的虧空堵上,等我回來過年!我告訴你,今年這就是最後一筆。要是年前你再給我添新麻煩,當心我打斷你的狗腿!&rdo;白摩尼對著他一抬腿:&ldo;你打,你打!&rdo;霍相貞沒想到他會來這一手。沿著他的腿一路往上看,最後霍相貞忍不住笑了:&ldo;小崽子,賤!&rdo;白摩尼嬉皮笑臉的放下了腿:&ldo;不鬧了,說句認真的話。等你帶兵出發了,我也去學門正經的手藝。是什麼手藝你別問,反正是為了你學的,等你回來就知道了。&rdo;霍相貞從來不把白摩尼的話當話聽,隨著他說,說過就算。等到白摩尼玩夠了,告辭了。他連拍桌角電鈴,把樓下的馬從戎叫了上來。馬從戎本來是霍家老管家的兒子,所以依著老習慣,稱他一聲少爺。霍老帥沒了之後,少爺變成了大爺,他也跟著上了大爺的床。大爺是個乾淨的人,他看在眼裡,心中有數。大爺顯然對他沒有多深的感情,白摩尼暗地裡罵他是上清丸,罵得有理。可話說回來了,上清丸雖然不值錢,但畢竟是大爺服過的 顧承喜縣外的炮戰持續了整整一夜,到底也不知道是誰打誰。保安團是最通曉利害的,把縣城的城門連著關了一天一夜。今天團丁可能是打探到了確實的訊息,大著膽子開了城門,城裡城外的人隨之流動活絡了。上了鋪板的商鋪重新開了張,小買賣人挑著擔子重新上了街,顧承喜袖著雙手,吊兒郎當的也出門見了天日。顧承喜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生得高高大大體體面面,然而不學好,終日遊手好閒東遊西蕩,把爹孃留給他的一份小小家業敗了個精光,只餘一所小破房子,讓他還能有個遮風擋雨的處所安身。可要說他完全是個敗家子,也不準確,因為他窮歸窮,但始終是沒很捱餓,無多有少的,總能弄到幾個錢來餬口,雖然來錢的路子全不體面,和坑蒙拐騙脫不離關係。進入茶館找了個靠窗的位置,他泡了一壺香片,似睡非睡的曬太陽。冬天要到了,日子也要難熬了,他時常的感覺自己像野狗,勉強維持著不凍死不餓死。透過霧濛濛的玻璃窗子往外望,他忽然來了精神,推開窗扇伸出了腦袋:&ldo;小林!&rdo;此言一出,街邊立時停了個過路的小理髮匠。小理髮匠把自己的挑子放落了地,扭頭對著顧承喜發笑。顧承喜一推茶杯起了身,出門一路跑到了他的面前:&ldo;怎麼著?你跟我完啦?&rdo;小林從頭到腳沒好衣裳,然而收拾得很利落,綻了線的袖口挽著,雪白潔淨。仰著臉對顧承喜一笑,他反問道:&ldo;誰跟誰完了?我怎麼不知道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