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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兔崽子,我還不是為了你好?!&rdo;&ldo;我是兔崽子,您是兔兒他叔叔,彼此彼此。&rdo;金茂生聽聞此言,翻著眼皮想了想,而後勃然大怒,脫下皮鞋追著金光耀拍。金光耀既是對虞幼棠如此用心,而虞幼棠病的快要與世隔絕,自然也十分珍惜他這好意;待到後來虞家凋零,虞幼棠單槍匹馬的支撐起這份搖搖欲墜的家業,力不從心之餘愈發要籠絡金光耀‐‐除了這位&ldo;金哥&rdo;,他實在也再無人可倚靠了。此刻金光耀攜虞幼棠下了火車,離開站臺後直接坐上汽車,不肯讓他多走一步路。虞幼棠喝足了酒,如今倒也精神健旺。喘著粗氣鑽入車內,他合身向後一仰,側過臉對著金光耀微笑:&ldo;我這趟回北平,總有一個月了吧?&rdo;金光耀將頭探出車窗,見同來的閒雜人等‐‐包括那名拎箱子的虞家小隨從,已然都上了後方第二輛車,這才穩穩當當的坐正身體,先是對著前方司機一揮手:&ldo;走!&rdo;然後那手直接落到了虞幼棠的膝蓋上,頭也不回的答道:&ldo;一個月?啊呸!明明是一個月零八天!&rdo;虞幼棠摘下手套,將一隻冰冷的右手插進了金光耀的西裝口袋裡。口袋裡很溫暖,深處還藏著一卷子鈔票。虞幼棠把那捲子錢掏出來扔到腳下,以便可以舒舒服服的暖手。金光耀回頭看了他一眼:&ldo;冷?&rdo;虞幼棠一點頭:&ldo;冷。&rdo;金光耀低頭把襯衫下襬從褲腰裡抻了出來,而後往虞幼棠身邊靠近了,同時伸手拍打了那司機的後腦勺:&ldo;媽的給我繞小路,沒見這地方人多、汽車開不起來嗎?&rdo;司機唯唯諾諾的答應了,調轉方向駛入小巷。虞幼棠無聲無息的靠向金光耀,把兩隻手一起從襯衫下方探進去,結結實實的貼肉抱住了對方的腰。金光耀很熱,年輕火力壯。盛國綱沒想到虞幼棠能在火車裡坐的那麼長久。他下車後沒有見到對方,可也不想再去尋找搭訕。他發現自己一旦見到虞幼棠,必然就失魂落魄的會出醜‐‐這種感覺可實在是糟糕,他認為自己有必要去鎮定一下情緒,否則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他出行的簡便,如今回來的也低調。乘坐接站副官的汽車回了公館,他忙忙碌碌的重新洗漱更衣‐‐他不是個臭美的人,然而很愛穿點兒好衣裳,因為總覺著自己是草莽出身,需要用好衣裳來將自己包裹武裝一下。西裝筆挺的坐在自家餐廳中,他心事重重面對著一桌簡單午飯,飢腸轆轆的剛要動筷,哪曉得忽然有人前來,也並非什麼貴客,是他部下的一個參謀。盛師叫名是師,其實根本沒有一個師的規模,無非是當年何老帥一高興,隨口就給他一個師的番號‐‐給完就不管了,也不發槍也不發錢,一年到頭只撥一點數目可憐的軍餉。而盛師隊伍沾不到上峰的油水,也就隱隱有了點自成一統的趨勢,從上到下一起跟著盛師長做買賣‐‐有為師座倒賣大煙的,有為師座的走私商隊保鏢護路的,還有到花街柳巷,在師座入股的窯子裡當王八的。上述那幾項事業,這參謀一項都不參與;他的職業,乃是在日租界的賭場裡管事兒。盛國綱用筷子夾起一個小籠包,一邊蘸醋一邊問那參謀:&ldo;怎麼了?有事?&rdo;參謀是長袍馬褂的便裝打扮,像個倒黴師爺似的,愁眉苦臉的稟告道:&ldo;師座,您回來的正好,昨天晚上有人到咱們那兒鬧事,借酒撒風把場子給砸啦。&rdo;話音落下,盛國綱忽然嘔了一聲,不可抑制的彎腰將包子吐了出來‐‐這些天他吃了能有一百多肉丸子,膩得要死要活;而這包子餡兒和那丸子有異曲同工之妙,當場就把他給刺激到了。拿起手帕擦了擦嘴,他皺著眉頭喝了一口熱茶:&ldo;誰幹的?&rdo;&ldo;這個……咱們倒是沒有抓到確實的把柄,不過這裡面頂數金家嫌疑最大,您也知道,那個……金茂生的侄子捱過您一記大耳光……這個……&rdo;參謀昨夜一宿沒睡,現在有點兒心亂,把話說了個語無倫次。而盛國綱摸著下巴思忖良久,倒是為難起來。這一趟去北平,他除了拜訪虞幼棠之外,還順帶著到何老帥那裡狠狠的拍了一頓馬屁。何老帥被他恭維的心花怒放,如今已然表示了中立;那麼照理來講,他就滿可以和金茂生刀兵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