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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秀遲疑著微笑:&ldo;那是不是不合規矩呀?&rdo;希靈笑了:&ldo;先吃飽了再說!張媽不管,別人也看不見,怕什麼!&rdo; 危機(二)一餐晚飯吃完,天也黑透了。希靈把容秀打發回了僕人房去,然後坐在梳妝檯前,在燭光之中提起了那一串珍珠項鍊。肚子裡有了溫暖的湯飯,這讓她恢復了許多的元氣和理智。但她最理智的時候,也總帶著點冷颼颼的瘋狂。錢,其實是可以放棄的,因為以她現在的身份,她萬萬不能和&ldo;賊&rdo;字有所牽連,不怕別的,怕何養健因此厭棄了她。鼻翼翕動了一下,她忽然分了神,憶起了何養健身上的古龍水氣味。但人這東西都是慾壑難填,她不信張媽會滿足於這一次的兩百多塊錢。大宅大院裡活過來的人,一個個都精明得很,張媽是有資歷的老人,常年住在這&ldo;冷宮&rdo;裡,大概早就滿腹怨氣,這回有了報仇的機會,一定饒不了自己。窗縫吹進細細的風,燭火跳躍,光芒瞬間狂亂搖曳,自下向上托出鏡中暗金色的面孔。這張臉是絕對的端正,絕對的標緻,太無破綻了,簡直沒有活人的氣息了。拉開抽屜放回項鍊,希靈斜斜的揚起臉,做了個思索的姿態。夜深人靜的時候,希靈和張媽見了面。兩人這一回是心有靈犀,默然無語的,張媽跟著希靈往後花園裡走。及至兩人走到那百花深處了,張媽才出了聲:&ldo;還沒到?&rdo;希靈垂著頭,委委屈屈的答道:&ldo;我怕藏在屋裡不保險,看花園那個犄角總也沒人去,就把東西都放在那兒了。&rdo;張媽道:&ldo;也不怕讓野貓野狗叼去?往後有錢我給你收著。你也是的,小小年紀,怎麼像窮了幾輩子似的,還會自己弄錢了,這是大戶人家的姑娘該乾的事情嗎?好吃好喝沒缺了你的,大少爺還隔三差五給你零花,讓你置辦新衣裳,沒虧了你呀!&rdo;希靈低著頭,沒言語。何養健的確是給過她零花錢,但次數有限,更不會有閒心去管她穿什麼戴什麼。她一直是故意的放出風聲,說大哥對自己如何如何的好,沒人敢去向大哥當面對質,所以只好對她的話半信半疑。張媽又問:&ldo;還沒到?&rdo;希靈抬起頭,看自己周圍的花木開始有了瘋頭瘋腦的趨勢。花園一角前年拆了一座舊院子,拆過之後便再沒修整,成了一小片鮮有人至的廢墟。慘白的月色下,幾隻夜鳥掠過殘存的井臺,落在了周圍的斷壁殘垣上。希靈扭過臉望向張媽,同時抬手指向井臺:&ldo;就在那兒呢,我給你拿。&rdo;然後她磕磕絆絆的走上井臺,跪伏下去把手往井裡伸,井是廢棄了的舊水井,石頭井臺也四分五裂。張媽看她咬牙切齒的使力氣,像是在摳井壁上的石磚,就也走了過去問道:&ldo;井裡也能藏東西?&rdo;希靈直起身,先是用力的甩了甩手,然後對張媽說道:&ldo;裡面有塊磚是活動的,把它抽出來就行了。我手滑,摳不動,你來試試。&rdo;張媽真就跪在了井臺上,俯身伸手摸索井壁,而肅希靈後退幾步下了井臺,歪著腦袋看了看張媽高撅著的臀部。下一秒,她無聲無息的上前一步,彎腰對著張媽的屁股狠狠一推!張媽驚呼一聲,大頭朝下的栽向井內。雙手雙腳下意識的撐開了,她倉皇的掙扎攀附。井是廢井,水在極深處,只要別再下落,她就還有生機。拼了性命向上望去,她看見井口一輪白月,還看見了白月亮下,一張同樣蒼白的小臉。&ldo;別‐‐&rdo;張媽爆發出了一聲哭喊:&ldo;別‐‐&rdo;然而希靈顫巍巍的舉起一塊大石,不假思索的砸了下去。井底深處響起了落水聲,&ldo;撲通&rdo;的一下子,非常沉重。希靈低頭向井中看了看,井內漆黑,沒關係,只要真有水,她就放心了。轉身從一堵殘牆下又挑了大半塊條石,她喘息著把條石往井臺上拖拽。最後咬牙運力紮了個馬步,她硬把條石也推進了井中。然後趁著四周依然寂靜,她輕巧的跳下廢墟,快步隱入了花木叢中。希靈回房,用臉盆裡的冷水仔細洗了雙手,又用溼毛巾擦去了連衣裙上的沙土灰塵。兩隻手都蹭破了皮肉,沾過水後有絲絲縷縷的疼痛。她換上一條充當睡衣的舊裙子,靜靜的躺上了床。沒了捲髮與洋裝的武裝,她顯出了脆弱單薄的身體原型。纖細的肋骨蒙著柔嫩的皮肉,微隆的胸脯下,心臟瘋狂大跳,血脈幾乎爆炸,不是嚇的,是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