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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微微顫抖起來,他的面板開始隱隱泛紅。當初餘朝政有時對他下手太狠,他便會有這種反應。他忽然恨起了何殿英‐‐如果換做別人對他搗亂,他或許還不會這樣惱火。抬手捂住胸口按了按,他艱難的嚥下了一口唾沫。胃裡一陣一陣的翻騰,他強忍著不嘔吐出來。何殿英依舊仰面朝天的望著天花板,房內很熱,餘至瑤的褲子卻是偏於涼,雙腳蹬上去,感覺十分愜意。他理直氣壯得很。公是公,私是私,和他何老闆有交情的人多著呢,如果都學起餘至瑤,那他對誰收錢去?餘至瑤有困難,他一定幫忙;餘至瑤沒困難,他犯不上慣著對方。淺淺的吸了一口氣,他抬起頭來,想要再逗一逗餘至瑤。然而餘至瑤沒給他這個機會,餘至瑤毫無預兆的轉身走了。餘至瑤沉著臉回到家中,進門時啞巴正好端著一盆水仙從他面前經過。他停下腳步盯著啞巴看了片刻,忽然不聲不響的跟上去,猛然一腳把啞巴踹了個大馬趴。水仙花摔在地上,小花盆啪嚓一聲四分五裂,淨水當即流了一地。杜芳卿剛好下了樓來,見此情景,不禁一驚:&ldo;喲,二爺,您這是和誰生氣了?&rdo;餘至瑤沒理他,虎視眈眈的只跟著啞巴。啞巴爬起來往客廳外跑,他尾隨其後,一直跟進了啞巴的房內。房門緊緊關嚴,眾人就聽房內傳來幾聲雜亂悶響。杜芳卿大著膽子把耳朵貼上門板,發現裡面已然安靜下來,依稀只有粗重的喘息聲音。啞巴從後方死死的抱住餘至瑤,因為覺得餘至瑤像是受了刺激,快要發瘋。餘至瑤在方才的幾下踢打中耗盡了體力。癱坐在啞巴懷中,他神情痛苦的喘個不停。&ldo;原來我們一無所有的時候……&rdo;他斷斷續續的說話,一顆心快要從喉嚨裡跳出來:&ldo;現在我們什麼都有了……&rdo;他虛弱的向後抓扯啞巴的衣服:&ldo;真難……我沒想到……真難……&rdo;啞巴微微彎腰,把下巴搭在了餘至瑤的肩膀上。其實沒什麼難的,他想,餘朝政對他不錯,憐他殘廢,給他吃穿,可是因為餘至瑤那一夜要他幫忙,他就去幫了忙。這難嗎?不難。一橫心也就做了,沒什麼難的。他覺得自己有很多話可以對餘至瑤說,不過說不出來,就不說了。難得餘至瑤肯讓他如此親近,他把對方抱了個滿懷,感覺幾乎有些陌生,因為總記得對方是個細條條的少年。餘至瑤在啞巴的房裡呆了許久,最後推門走出來時,他面色平靜,已然恢復常態。吩咐家裡管事人跑出去訂製了比武大會所需的花籃和大小銀盾,他又往車站打去電話,命令手下交出八百塊錢,先把年前這一批煙土運出來,供上俱樂部內的使用。好好過年,過完年再算賬! 這個新年新年前夕,餘至瑤出席了比武大會。大會開的精彩,又熱烈又有秩序。南京中央國術館派來了一名主持者,本地名流也齊齊到場。天津衛十八家武術社全部參賽,堪稱是各路英雄匯聚一堂。大會規模宏大,擂臺上打的也激烈。最後是顧佔海的大徒弟拔得頭籌,成了本場的武狀元。捧著光芒耀眼的銀盾和鮮花,這位方頭大耳的弟子不用師父囑咐,主動就跑到餘至瑤面前,想和二爺合一個影。群英武術社大獲全勝,顧佔海的榮光自不必提,連餘至瑤也跟著一起出了風頭。笑容可掬的站在武狀元身邊,他等到前方的鎂光燈閃過了,這才轉過頭來問道:&ldo;你叫什麼名字?&rdo;武狀元喜氣洋洋的答道:&ldo;二爺,在下姓王,名連山。您叫我小山子就成。&rdo;餘至瑤拍了拍他的肩膀:&ldo;津門第一的本事,怎麼能叫小山子?很好,自家送的銀盾,自家又贏回來,給顧師傅和我長了臉。&rdo;王連山高興的不知說什麼才好,望著旁邊的師父直笑。而在場的報館記者們逮住了餘至瑤,圍著他左一張右一張的拍攝不已,又亂哄哄的追著提問,讓他講一講為何如此熱心於武術事業。餘至瑤風度翩翩的站在人前,滿面春風的答道:&ldo;武術乃是中華國粹,而鄙人身為中華國民,自然應該竭盡所能,將這國粹弘揚起來。&rdo;說完這話,他頓了頓,意猶未盡,可是又沒有高談闊論的本事,只好對著四面八方的記者又笑了笑。記者們見他高大英俊,風采很好,堪稱國術界的活廣告,便舉起照相機,對著他又按了一通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