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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軍長三錦從醫院裡買到了幾片真正的退燒藥。當晚回到飯店後他吃藥睡覺,翌日清晨時,病情果然有了好轉。如此過了二十多天,外界一片混亂,三錦終日坐在房間裡翻閱新聞報紙‐‐前幾天還好,後來見到各地開始逮捕審判漢奸了,便日漸心驚。這一日他從醫院探望嚴云農歸來,半路上忽然變天,他坐在黃包車中被風吹了一下,回去後就將那剛壓下的病症又翻了起來。他這病乃是心火太盛,體虛疲乏引起來的,先前治好倒也罷了,如今一旦反覆,勢頭更兇了許多,吃藥都不頂用了。幸虧還有個二格為他跑前跑後,見他病的起不來床了,還曉得為他端水喂藥,一日三頓的弄點稀軟食物喂他。三錦受了二格的照顧,心中十分不好受,啞著喉嚨說道:&ldo;你還是個孩子呢,哪有孩子伺候大人的?&rdo;這話一出,連孩子本人都覺得不以為然:&ldo;我不小了,外邊的人都以為我已經十六七歲了呢!&rdo;三錦在床上躺了幾天,這一日他覺著頭腦清楚一些了,就掙扎著穿衣下地,口中自語道:&ldo;我得看看你嚴叔叔去了。他現在孤身住在醫院裡,總不見我,還不得害怕了?&rdo;二格看他賤的躺不住,非要往醫院跑,就氣的說道:&ldo;他有什麼好害怕的?醫院裡又不打仗!你病成這個樣子還要出門,興許這一去就回不來,也住進醫院裡去了!&rdo;三錦不聽他那一套,穿好衣服後就東倒西歪的出了門。他如今雖是燒的渾身滾燙,但還挺要臉,出門前特地在飯店內的理髮館中剪了頭髮,把自己收拾的利利索索。在飯店門口買了份報紙,他一邊讀一邊坐上黃包車,直奔醫院而去。在醫院門口下了車,他低頭向車伕付了帳,而後回身面對著醫院大門,非常驚訝的看到了幾名全副武裝計程車兵正在門前來回走動。他疑惑起來,拿著報紙向內走去,卻也沒有遭到阻攔。走在樓中,他迎面見有一名年輕的看護婦走過來,便笑著向她打了個招呼,又問道:&ldo;外面怎麼有那麼多中國兵?&rdo;那看護婦在醫院裡工作久了,知曉三錦的身份,聽了這話後就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ldo;什麼叫中國兵?難道你不是中國人嗎?漢奸!&rdo;然後一甩頭走掉了。三錦無故受了搶白訓斥,心中也有些來氣。繼續前行上樓,他走進了高階病房區。遠遠的,他就見到嚴云農的病房前站了士兵。三錦的心往下一沉,知道這是不好了;可即便如此,他還是硬著頭皮,向病房走去。一名士兵攔住了三錦,很不客氣的問道:&ldo;你是誰?&rdo;三錦還拿著那份報紙:&ldo;我是裡面病人的朋友,來看望他。&rdo;那士兵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繼續詢問&ldo;你叫什麼名字?幹什麼的?&rdo;三錦猶豫了一下:&ldo;我叫多爾濟吉克默特那木札勒,本來是土旗的王爺,現在寓居在北平。&rdo;那士兵看三錦西裝打扮,相貌做派都不大像蒙古人,就和同伴耳語了幾句,而後告訴他道:&ldo;我告訴你,房裡那個是大漢奸,你能不能見,我們說了不算,得去請示上面!你先等著吧!&rdo;那士兵說完這話,就扭頭跑了。而三錦站在門口企圖向病房內探頭探腦,餘下那名士兵就門神似的往他面前一站,大聲喝道:&ldo;看什麼?!&rdo;這一嗓子喊出來,房內隨即就響起了嚴云農的聲音:&ldo;三錦?你來了?&rdo;三錦連忙隔著房門答道:&ldo;老嚴,是我。你別怕,我給你想辦法‐‐&rdo;話音未落,那士兵繼續吼道:&ldo;嗨呀!你們還有問有答了?當老子是死的麼?都給我閉嘴!!&rdo;三錦果然閉了嘴。後退幾步靠在牆上,他低下頭,就覺著天旋地轉。這時嚴云農在裡面又嚷了一句:&ldo;你快走吧!我已經這樣了,他們還能把我怎麼著?你別跟著摻和,趕緊回去!&rdo;那士兵扭頭喊道:&ldo;你還沒完了?&rdo;三錦沒答話,也沒走,就單是靠牆站著等待。約摸過了能有十分鐘,一名軍官從樓下走了上來,直奔三錦。&ldo;多王爺麼?&rdo;軍官很冷淡的問道。三錦站直身體:&ldo;我是。&rdo;那軍官從胸前口袋裡抽出鋼筆,擰開筆帽後又伸手奪過三錦手中的報紙,按在牆上撿那空白地方刷刷寫了一個地址。將報紙遞還給三錦,他說道:&ldo;我們馬軍長正在找你,這是我們軍長的公館地址,明天下午你直接去,有話和馬軍長面談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