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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寶蔭這時也緩緩扭過頭來,目光渙散的望向了他。戴其樂挪到了他面前,低聲問道:&ldo;我是不是把你嚇著了?&rdo;杜寶蔭向下伸手,費力的提起褲子,又一絲不苟的繫好了腰帶。這回再次抬頭,他一邊緩緩坐起身,一邊木然的笑了一下:&ldo;沒有。&rdo;戴其樂也跟著坐到了床邊,和他面對面。抬手摸了摸杜寶蔭的頭髮,他自嘲似的笑道:&ldo;我是個變態!&rdo;杜寶蔭從上衣口袋裡摸出手帕,去為戴其樂擦淨了馬褂前襟的汙穢。戴其樂的確是有點怪異。玩兔子其實倒也沒什麼的,捧小旦的闊佬多了去了,誰也說不出半個不字來。可是戴其樂捧武生,因為嫌小旦&ldo;比女人還女人&rdo;。他是真喜歡男人‐‐男人,還得聽話,因為他自己就是個刺兒頭,不能再找個勢均力敵的回來和他做對。戴其樂又拍了拍杜寶蔭的大腿:&ldo;哎,你別生氣啊!&rdo;杜寶蔭點點頭。戴其樂向他靠近了一點:&ldo;上次,在櫻花旅館,看你讓你九哥打了一巴掌,我心裡一直惦記著,想要過來瞧瞧你,沒別的事兒。&rdo;杜寶蔭看了他一眼:&ldo;我沒事……九哥也是為了我好……&rdo;戴其樂很瞭解杜寶蔭的性子‐‐愛咪險些用花瓶砸死了他,可他提起愛咪,也還是說她好。當然,要說好,誰也沒有他好,他乾脆就是個濫好人。戴其樂坐在床上,陪著杜寶蔭嘁嘁喳喳聊了許久。他今年夏天一度對杜寶蔭無比關愛,結果從對方手裡挖走了一大筆款子;如今那股子勁兒又上了來,就讓杜寶蔭又是愉快又是惶恐,因為他實在是沒有錢了。 新歡杜紹章發現了一個問題。他發現自從自己扇了十七弟兩個嘴巴之後,這位愚蠢不堪的兄弟好像是和戴其樂走的更近了。他很困惑和氣憤,沒想到十七弟居然敢違逆自己的命令。其實這幾年他一直不在天津,杜寶蔭和他的感情早生疏了,倒是與戴其樂更親近一些。戴其樂並沒有勸說杜寶蔭出錢入股做生意,這讓杜寶蔭暗暗鬆了一口氣。他這一陣子總是帶著杜寶蔭到處玩兒,就他們兩個,沒有旁人。戴其樂在日租界很有幾家好買賣,日進斗金,如今把兩人的花銷全部包攬,並不讓杜寶蔭為難。杜寶蔭知道戴其樂是苦出身,精明之極,每花一個銅子兒都帶有投資的效果,可自己是絕產生不出任何效益的。他有些惶恐,感覺自己對不住戴其樂。關外的莊子還沒有脫手,他現在手頭上只有杜紹章給的那三千塊,沒法子用金錢向戴其樂示好,這讓他幾乎慚愧起來,不大好意思再和對方一起出門了。他不知道戴其樂只是喜歡他是個年輕漂亮的男人。打茶圍要花錢,捧戲子要花錢,相形之下,他不算貴。當然,能做的事情也有限,但是可以慢慢來,戴其樂不想嚇到杜寶蔭,他知道杜寶蔭一受驚就要躲回家裡,然後能夠連續兩三個月不再出門見人。戴其樂在旅館裡開房間,想把杜寶蔭往床上帶。杜寶蔭有點兒害怕,又有點兒高興,還有點兒迷糊,不過理智尚存,不肯就範。戴其樂逗他,哄他,趁他不備把他摁在床上扒了衣褲,然後自己也脫成個精光。戴其樂沒有做進一步的舉動,單是抱著他親親摸摸。他先是身體僵硬,表情木然,驚恐萬狀的好像要挺屍,不過良久之後,他見戴其樂的舉動一直溫柔,心思才漸漸活泛起來。他抬起手,解開了戴其樂的辮子。烏黑的長髮垂下來,半遮半掩了戴其樂的臉龐。戴其樂實在是個英俊人物,劍眉星目、鼻若懸膽,怎麼打扮都不難看。杜寶蔭凝神望著他,忽然感覺戴其樂這模樣很邪門,從某個角度看過去,似乎也有一點女性化。戴其樂向他吹了一口氣,笑模笑樣的問道:&ldo;喂,看什麼?&rdo;杜寶蔭抬手摟住了他的脖子‐‐這是他那樣男人氣十足,他反而是接受不了。他不在乎自己在床上是個什麼角色,但是總希望雙方之間能有一點愛情,或者好意。杜紹章擰著個眉板著個臉,時常教訓他,讓他覺得自己有時候是杜紹章的兒子,有時候是杜紹章的姨太太。這樣一位驕橫跋扈的大爺,著實是讓他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