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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終他也沒有發怒,起身告辭時又摸了摸杜寶蔭的頭,心平氣和的說道:&ldo;九哥改天再來,你休息吧!&rdo;杜寶蔭看他和藹可親,心中暗暗納罕,同時又有些感動。戴其樂一夜未歸,翌日中午才到了家。他在歌樂山的桂二公館裡,陪著桂二先生打了一宿梭哈。同桌的牌友皆為闊商要人,他為了加入其中,特地提前從外面借了一筆款子充門面。桂二先生上場前注射了一針嗎啡,精神煥發,屁股有如鐵打的一般,紋絲不動坐了整夜,連廁所都不去,熬走了一撥又一撥對手,只有戴其樂穩如泰山,能夠堅持。桂二先生好賭,如今遇到了戴其樂這個好對子,就十分滿意,在牌桌上談笑風生。天明時分賭局結束,眾人算起賬目。戴其樂側耳傾聽,先得知自己贏了兩萬多塊,還有些心虛;但最後聽到桂二先生一共輸了十多萬,自己這兩萬多塊錢不至於冒犯到這位富豪,才放心下來。桂二先生喜歡上了戴其樂,把他介紹給自己的朋友們認識。戴其樂打疊精神,熱情洋溢的寒暄敷衍,搞得氣氛一團祥和,順帶著又提了兩句生意經。桂二先生揮金如土,很好說話,立刻就許給了他一個大賺一筆的好機會。戴其樂不虛此行,回城後先去還了借款,然後買了些許點心糖果,匆匆回家。興致勃勃的進了門,他也說房裡冷:&ldo;等以後有了大房子,我們也安裝火爐。現在不敢亂用,爐子燒不好,冒出的煙會燻死人的。你一個人在家,我可不放心。&rdo;杜寶蔭坐在桌前,吃戴其樂帶回來的那些零食。說起昨天那一天的生活,他提到了杜紹章:&ldo;九哥來了。&rdo;戴其樂心裡一別扭:&ldo;他來幹什麼?&rdo;&ldo;沒幹什麼,就是來看看我。&rdo;戴其樂知道杜寶蔭這個人心胸寬廣,不會記仇。問題是杜家兄弟的關係很不平常,和&ldo;仇恨&rdo;二字還沒有太大關係。其實這位九哥若是人品低劣,或者窮困潦倒,那倒都可以忍受,誰家沒有幾門倒黴親戚呢?問題是杜紹章心思不正,總惦記著他十七弟的屁股!還是那句老話‐‐你的老婆,能隨便讓別人惦記嗎?&ldo;別和他親近。等我攢夠了錢,咱們搬到城外去!&rdo;他對杜寶蔭如是說道。杜寶蔭笑道:&ldo;九哥這回倒像是轉了性,挺和氣的。我也不想和他親近,可畢竟是兄弟,再說他幫助過我們,現在總不好太冷淡。&rdo;戴其樂轉向他,氣勢洶洶的質問:&ldo;他那是白白幫忙嗎?他媽的這要是在天津,你看我敢不敢宰了他!你少幫著他說話,吃你的吧!&rdo;杜寶蔭看戴其樂好像是要急,就嘆了口氣,低頭繼續吃點心。戴其樂洗漱脫衣服,鑽進被窩裡補眠。閉上眼睛躺了一會兒,又覺得身邊空落落。&ldo;傻子!&rdo;他背對著門口喊道:&ldo;過來!&rdo;杜寶蔭慢慢的走進臥室,上床坐在了戴其樂身邊。戴其樂瞟了他一眼,看他彷彿怏怏不樂,就驟然起身把他撲到,隨即翻身一滾,將他壓在了身下。&ldo;小寶貝兒,怎麼了?是不是嫌我剛才說話不好聽了?&rdo;他很憐愛的笑道:&ldo;我道歉,咱們別為了杜九那個雜碎生氣,好不好?&rdo;杜寶蔭抬手撫摸著戴其樂的頭髮,遲緩的答道:&ldo;我沒有生氣,可他畢竟是九哥,再說要是那時候他不給我們磺胺,我們也就沒有今天了。我知道他的為人,也知道你的心情,我也不想和他親近,只不過面子上總要過得去。&rdo;戴其樂不言語,單是笑。杜紹章此後又來過若干趟,每次都像個老太爺似的坐在臥室床上,板著臉逼問杜寶蔭要不要去香港唸書,偶爾摸一摸床上被褥,再抬頭狠盯杜寶蔭一眼,滿心的慾火蒸騰。杜寶蔭也像個孝子賢孫似的站在門口,低下頭唯唯諾諾‐‐當然是不會離開戴其樂去香港。有幾次他正好和戴其樂相遇。戴其樂現在跟隨桂二先生,並不怕杜紹章,但是因為勢力單薄,所以依舊畢恭畢敬。搬把椅子放到床邊,他緊挨著杜紹章寒暄笑談。杜紹章對他是厭惡之極,在這種情況下,當然坐不住,立刻就起身告辭了。杜寶蔭倚靠門框站著,時常是要窘迫的微笑,有時也覺得戴其樂狡猾,能生生的把九哥煩走。他現在不是那麼害怕九哥了,但也犯不上去維護九哥。再說杜紹章也並沒有完全的洗心革面,在戴其樂不在家的時候,他也曾經強迫杜寶蔭和自己睡過幾次‐‐只是在舉動上,不那麼蠻橫粗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