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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珀很不喜歡看到父親這被壓迫的姿態,簡直感覺段提沙是受了委屈,於是他興味索然而又打抱不平的離去了,絲毫沒有再來一次的意願。和他相反的,張家兄弟倒是對那大屋十分神往,在攛掇段珀失敗之後,他們只好冒險結伴而去,窺視良久後再臉紅心跳的跑回來。後來他們這行蹤被段珀發現了,不得不一起在老虎少爺的怒斥聲中跪下來,硬著頭皮捱上一頓好打。幸而,段提沙後來終於是脫離了那間大屋;這讓段珀鬆了一口氣‐‐他覺得父親每次睡一個男孩、再睡一個女孩,也就夠了。在這年的八月份,段提沙的學校成立了。學校也是建在堪果新村中,就在離大廟不遠處的一塊空地上。校舍沒甚特色,只不過是最普通不過的鐵皮房子,不過安裝了大塊的玻璃窗,房內透入陽光,十分明亮。桌椅是拼湊而來的,並不整齊,刷上黑墨的板子往牆上一掛,就算是黑板了。學生們的教科書,是很輾轉的從臺灣運過來的,雖然不是值錢東西,可來的不容易。至於教師‐‐學校內有一文一武兩位先生,文先生是位從國民黨軍隊中流落出來的老兵,當年在某軍的參謀處裡做過秘書的,左手和右腿都有殘疾,東倒西歪之餘倒也堪稱是文理雙全;而武先生則是自衛軍中的一名小軍官,在學校內的任務是教導學生舞槍弄棒,順帶著宣傳一下段將軍的偉大。學校有了,先生齊了,餘下需要的就是學生。段提沙把他那領土內的大小孩子全部召集過來‐‐這學校一天只上半天課,學費是分文不收,並且還管一頓比較豐盛的午餐,引得許多山民恨不能返老還童,也過來蹭點飯吃。這回段提沙再讓段珀去上學,段珀就平靜的多了。他長大了一歲,精神上漸漸獨立起來,而且堪果離山中總司令部並不遙遠,騎馬前往的話,有個一兩小時也就足夠了;再說張家兄弟這回也會和他同去,讓他絲毫不覺孤單。而在一種出山遊玩的愉快心情中,這天清晨他在大隊衛兵的護送下騎上矮腳馬,領著張家兄弟就出門上學去了。段珀的求學生活,進行的很是快樂。先前在仰光時,他生活在一群小小的紳士淑女中,被襯托的無比野蠻;而如今到了這所馬馬虎虎的簡陋學校裡,他立刻就顯得文明瞭許多‐‐比如說,他每天都穿鞋。本地的山民們,無論大人小孩都是常年打赤腳,比較講究的人士才會穿一雙拖鞋。段提沙本人也是在青年從軍後才開始穿鞋的,所以對此很覺無所謂;倒是馮參謀長比較看重這些,不願讓段珀跑出一雙粗糙大腳,總想著給他套上鞋襪。而張家兄弟自從來到段珀身邊後,一起受到了馮參謀長的管束,也隨之改掉了打赤腳的習慣。除此之外,因為他是將軍的兒子,所以旁人對他都是相當的恭敬,這也讓他感到了自傲‐‐自傲的感覺總強過自卑,而且充作先生的殘廢老兵很愛在課堂上講些戰爭年代的逸事,最遠可以追溯到他在中國打日本鬼子的時期。下面這些學生們聽的如痴如醉,糊里糊塗的就度過了這一段課堂時光,絲毫不覺疲倦。馮參謀長眼看著段珀接受如此的啟蒙教育,心中雖然很覺不滿,可是拗不過段提沙,又無計可施。末了他就自己盤算著,心想等段珀再大一大,多認得幾個字了,還是得送他去清萊讀那正經學校。在翌年的四月份,段珀暫時停止了學習,因為撣邦自衛軍在山外和國民黨軍隊搶奪馬幫通道,段提沙親自帶著兵、以及兒子,出山打仗去了。馮參謀長真是不懂,不懂段提沙為何要帶段珀前往到那種危險境地去;其實理由很簡單‐‐段提沙希望自己可以永遠和兒子在一起,而段珀越長越大,越大越淘氣好動,也十分自願的要和父親同上戰場。罌粟收穫的季節已經到來,為了儘快搶佔下這條通道,段提沙帶著隊伍開始了急行軍。段珀在一群童子軍的護衛下走在軍隊中後部‐‐他騎著馬,並沒有感到旅途艱辛。張家兄弟已經滿了十三歲,因為營養充足,所以成長很快,遠比一般的同齡人高壯有力。和所有童子軍一樣,他們皆是綠色的軍裝打扮,其中張啟明揹著槍緊跟段珀,而張啟星趾高氣揚的走在後方隊伍中,不時用步槍敲敲身邊部下的腦袋‐‐在這童子軍中,他現在儼然也是個小長官了!段提沙也是國民黨軍隊出身的,不過現在他勢力雄厚,而且國民黨軍隊如今早已經是走了下坡路的力量,殘軍而已,不足畏懼。兩天之後段家軍按照計劃抵達了目的地,也不休整,站穩了就開打。那國民黨軍隊也不是吃白飯的,早已經做好了打伏擊的準備,哪曉得段家軍的偵察兵提前探得了他們那藏身之處,如今搞出一場閃電戰,上來就用迫擊炮亂轟了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