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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倒也不必，看殿下您的精氣神兒就知道是好多了，奴婢這就去回……&rdo;知夢的話還未說完就見朱瞻基忽然&ldo;唉喲&rdo;一聲，伴著這聲慘叫還順手將手邊的小黑罐兒撥到地上，裡面果然跳出了一隻肥大的蛐蛐兒，跳幾跳便不見了蹤影。&ldo;興許剛才不小心動錯了，蕭女官，你來扶我到床上歇一歇可好？&rdo;朱瞻基回了頭瞧著她，臉上卻無絲毫痛意，眼睛都是發著亮的。&ldo;奴婢去叫人。&rdo;知夢轉身。&ldo;別叫了，叫不來的，早被我轟走了。你不過來的話改天我就跟皇祖父告狀說你置本宮生死於不顧。&rdo;朱瞻基公然用起了耍賴的招數。&ldo;你……&rdo;&ldo;唉喲，疼！&rdo;朱瞻基又叫兩聲，睜著大眼瞧著知夢。知夢倒不是怕他告狀，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是為了什麼，總之她緩緩邁步過去輕扶他的胳膊一言不發往床榻邊走。雖是病中雖每日裡湯藥伺候著，但他身上淡淡的佳楠香還有。&ldo;你果然最怕皇祖父。&rdo;朱瞻基邊一瘸一瘸挪動著腿腳一邊笑言。知夢不語，待扶他在榻邊坐下便鬆了手準備告退，卻冷不防被他一拉坐在了他身邊。&ldo;別動，就坐一會兒，一會兒就好。&rdo;朱瞻基不笑了，聲音裡有莫名的祈求。&ldo;這於理不合。&rdo;知夢仍舊要站起來。&ldo;一會兒就好。&rdo;朱瞻基緊攥著她的手不肯鬆開：&ldo;別擔心，沒我的命令沒人敢進來，包括我母親。&rdo;&ldo;不管有沒有人來，奴婢該守的尊卑之禮還是要守。殿下請放手。&rdo;知夢說道。&ldo;不放。&rdo;不僅不放索性連另一隻手也握住：&ldo;與我說話就這樣彆扭，與五弟說話便笑語晏晏，蕭女官你怎麼厚此薄彼？&rdo;知夢一愣，她何時與朱瞻墡笑語晏晏了？不過是她奉旨去了趟文淵閣才與那少年多說了兩句話而已。見她不解朱瞻基便接著說道：&ldo;不只笑了，還約定了以後吹笛與他聽，這可是真？&rdo;知夢啞然。&ldo;五殿下所說的古曲中原早已失傳，世間怕是尋不著了。&rdo;知夢說道，又惱自己何必解釋這個給他聽，吹給誰聽與他何干。&ldo;若尋到了呢？&rdo;朱瞻基問道。&ldo;奴婢的身份，無可推託。&rdo;知夢說道，頓時覺得手上的力道重了些，旁邊湊過來的氣息也有些重，無形的壓力像燈罩罩著那小小的蠟燭。&ldo;無可推託倒是正理，不過，不許給他吹那些個情情愛愛的，只撿那征戍、思鄉之類的就好，餘下的麼，只給我聽。&rdo;朱瞻基道，語氣有些霸道。他離得太近，就在知夢眼前，險些鼻尖就碰到了，知夢脖頸往後了一些：&ldo;殿下強人所難。您放手，奴婢還要回去覆命。&rdo;&ldo;就要北上與我分離了，多說兩句話很為難麼？&rdo;朱瞻基說道，知夢覺得他臉上有一種故作的可憐姿態。&ldo;殿下要說什麼，奴婢洗耳恭聽。&rdo;知夢說道。暖暖的氣息似有若無地撲在臉上有些不舒服。&ldo;現在先不說，等你啟程北上了再說。&rdo;朱瞻基說道。外頭小太監輕拍門板聲音也壓得極低：&ldo;殿下，太子正往這邊兒來呢。&rdo;朱瞻基鬆了她的手，自己搬著腿靠在床頭了：&ldo;你回去就跟皇祖父說我都好，沒鬥蛐蛐兒。&rdo;&ldo;皇上不許奴婢撒謊的，您靜養著，奴婢告退。&rdo;知夢起身往外走。一條路上一個進一個出自然是要碰上的，遠遠地就見遊廊下那肥胖的行動不便宜的人影，身邊還跟著個錦衣少年。知夢側身垂首待貴人經過。&ldo;蕭女官？你又來看望皇兄？&rdo;少年的聲音還是如常那樣清脆愉悅，似乎總是有高興不完的事。知夢臉上稍微有些不自在：&ldo;奴婢見過太子殿下、皇孫殿下，奴婢是奉皇命來探病的，已看過了，這就告退回去復旨。&rdo;他們過去了，知夢不自覺地抬手輕拍了拍胸口，有種小時候做了壞事險些被發現的感覺。轉念又一想，這是在做什麼，她本來就是奉旨來的，這樣子倒真像做了什麼虧心事。剛邁出東宮的大門身後急促的喊聲：&ldo;蕭女官，你等等我。&rdo;朱瞻墡？他？近前了，少年一臉的高興：&ldo;正好我也要去見皇祖父。&rdo;知夢便點點頭，最近他真是來得勤，在文淵閣裡發現了不少寶貝都要帶著，朱棣也都應允了，等他走了朱棣便常和知夢誇他。知夢雖不善言談，但對著這個總是高興著的少年卻也能說上幾句，自然，多數時候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