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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自己就是“邵逸辰”,蘇慕彥在開啟這本筆記本後還是躊躇了一下才繼續看下去。 因為,這是一本日記。 隨著時光的沙漏從午後走到黃昏,窗外投射過來的光線在木質地板上拉出長長短短的光斑,周圍氣氛的安靜最適宜讓人靜下心來讀書。 蘇慕彥長出了一口氣,放下手中閱讀了好幾個鐘頭的日記,反手揉了揉右肩,從桌案前起身走到窗前……夕陽落下的最後幾道陽光從半遮著的窗簾外透射進來,在他半個肩膀上暈上一層跳躍的金。 ……原來是這樣……竟然是這樣…… 蘇慕彥扭頭回去看了一眼被攤放在書桌上的日記本,眉間不自覺地便皺了起來。 ——邵逸辰喜歡的是自己的親生哥哥。 ——不,也許“喜歡”這個詞不夠確切,而是一種習慣性的目光追隨和情不自禁的吸引。 ——自幼便被母親大張旗鼓地偏心對待著,一開始的心情自然是充滿了勝利和得意的……孩子之間對母愛的爭奪其實是一種本能,對資源的佔據和求生欲的使然。但是這個哥哥卻完全不會刻意地討好母親,總是硬邦邦地表達出一種自我而又不妥協的倔強……有時候換位思考,如果被偏愛的是哥哥不是自己,那麼自己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想著想著便會有些不服氣的認輸:自己大概會想盡辦法討母親的歡心,而不是像他那樣仍然出自於本心地去做什麼事情…… 這種感情來的細微,但是又來的沉澱,日月年的相處間,親情便被染上了重色……以至於想要親近他,想要靠近他……到底是一種崇拜的心情還是一種內疚的類似於希望補救的心情不得而知——畢竟佔據了那樣多的寵愛和縱容…… 於是,便想為他付出一些什麼東西;於是,便早早地對母親表示不願插手家族事務的願望;於是,在他有了同性戀人後不知所措地感到失落難過進而離家出國…… 也許,更可能的是兄弟名義的束縛。而習慣了享受被送到面前一切的少年根本不會去想要自己爭奪什麼,然後,等待變成了永遠的冷卻。 蘇慕彥維持著看向日記本的動作很長時間。久到夕陽整個落了下去,夜幕的淺灰色開始瀰漫上來;久到臥室的門被女傭小心翼翼地叩響,恭敬地請少爺下樓就餐。 臨出房門之前,他把那本日記重新鎖回了保險櫃…… ……這是邵逸辰所留下過的最真實的痕跡了,他想,自己留在這裡,活了下去,以他的身份……本來覺得只是自己單方面難以接受,今天看了那本日記後,便多出了一種類似於責任感或者義務感的東西。 ——不過,他對邵鈞哲的感情,和自己對邵鈞哲的感情…… ——這難道,會是一種命運嗎? 蘇慕彥下樓的時候,邵夫人已經等在飯廳裡了。 他走到長方形餐桌的一側坐下,佔據了幾乎餐廳一半空間的桌子旁只坐了他和邵夫人兩個人。 雖然桌面上擺滿了食物,身邊來回佈菜的傭人們往來個不停……但是,仍然會有一種空蕩蕩的寥落感。 老宅裡的管家小碎步走了過來,在邵夫人耳邊低聲說,“大少爺說今天不能回來吃飯了,說明天給您賠不是。” 邵夫人點了點頭,沒表現出任何生氣或者不悅,而是轉頭溫言對蘇慕彥道,“阿辰,我們開飯。” 蘇慕彥點了點頭,先動手給她遞了一份色拉,才開始吃自己的那份。 邵夫人的吃相很優雅,她在自己家中都維持著一種無懈可擊的完美風範……不得不說,這種苛求的完美,在很大程度上都能如她所願地增強著自己的氣勢。 飯吃到一半時,邵夫人突然問道,“阿辰,給你一部電影去演,你敢不敢?” 蘇慕彥放下手中的紅酒杯,斟酌著想了想後才回答說,“敢是一回事,演好演不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杜睿的兒子,當然能演得最好。”邵夫人拿起一旁的紙巾摁了摁唇角——儘管那裡乾淨得毫無瑕疵,“……我再考慮考慮吧。” “我聽您的。”儘管不知道她說的是哪件事情,蘇慕彥還是笑得很柔和很溫順。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下,他不敢說摸清了邵夫人的個性,但是至少摸了個八九不離十。這位習慣了用“強勢”這個詞語來作為自己標籤的女人,最欣賞的是他人對自己表現出的順服……這一點,可以從她兩個兒子所受到的不同喜愛程度上,就能輕易地看得出來。 蘇慕彥被槍擊的事件經過了兩個月來各種大報小報雞血式的報道,已經漸漸地有了平息的趨向。但是很多報社的記者都數著兜裡的獎金稿費高興得樂不可支,巴不得蘇慕彥活過來再死一次或者某位影帝影后也出個什麼意外事故……這是能夠多麼有效地拉動本行業增長、提高從業人員創收的好事啊! 記者,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