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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我抓緊手裡的相機,跟著情緒明顯興奮的人群向裡擠去。 情況比我想象得要糟。原本是反戰遊行,但是由於最近物價上漲和貧富差距的進一步拉大,造成了貧民對遊行隊伍的哄搶。 我抓拍了幾張照片後,正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眼角瞄到了一塊中國紅的色彩—— 是普麗揚卡! 我生生扭轉回來身子,吃力地扒開人群向動亂的中心擠去。 好不容易接近了那幾輛被困在路中央的汽車,普麗揚卡乘坐的車子沒有被弄爆輪胎,而是被……砸破了玻璃。 總是帶著溫柔笑容的女孩子一臉血色,虛弱地靠在同伴身上,我用手抓住車窗,防止自己被人群夾帶走。 “普麗揚卡!”我聽到自己的嗓音中帶著驚慌——被傷到了臉上,會不會留傷疤? 閉著眼睛的女孩兒聽到我的聲音睜眼看著我,然後用中文清晰地說出了兩個字,“哥哥。” 我眼眶一下子就酸了,咬住下唇語無倫次,“別怕……過來,我送你回家……不是,咱們去醫院……” 普麗揚卡搖了搖頭,說,“哥哥,你不會烏爾都語。” 我明白她的意思,不會當地語言的我,跟著她只會給她帶來更多的麻煩。 跟普麗揚卡同行的朋友在車子裡勸說我,“不要擔心,前面的人群快被軍警驅散了。我們馬上送她去醫院……你只要安慰她的媽媽就好。” 我點了點頭,正要離去,普麗揚卡的手指抓住了我的衣袖,她認真地看著我,問,“哥哥,如果我的臉……我的男人會不會不要我?” 我無比堅定地對她說,“不會。” 如果是真正的愛情,是不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的;如果那個男孩兒真的是個男人,是不會因為這個拋棄自己的女友。 真正的愛情……到底是什麼? 我打電話給房東,告訴了她女兒的情況,然後帶著些許呆滯地看著普麗揚卡的汽車緩慢地在人群中離去。 在這一時刻,刻意被壓抑的思念像是比人潮更加猛烈的海嘯將我淹沒。 蘇南…… 我很想你。 一個愣神,手裡的相機被人撞掉在地上,我急忙半蹲下去,趕在被別人撿去前拿回。 手指剛剛握住冰涼的金屬外殼,我聽到人群裡有人用中文大喊—— “林洛見!” 動作定格在那一瞬間,我眼裡突然蒙上了一層霧氣。 難道……突如其來的思念,竟然讓我出現了幻聽的情況? 下意識地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好像是被太過耀眼的陽光刺激到,眼淚突然流了下來。 將近三個月沒有見到,時不時會想念的那個男人,現在揹著光,一步一步地向我走近。 還沒有收拾好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什麼樣的情緒跟他面對,蘇南已經走過了我身邊…… 走過了?!這小子想去幹嘛?! 蘇南走到我身後半米處,揪住一個男人的衣領,衝他用力地比出來一個標準的中指,然後伸手從那個男人懷裡摸出來……我的相機。 隨手把手裡的小偷推到一邊,蘇南蹲下身子,用勒緊人的力度把我拉到他的懷裡。 我像是溺水的人找到了浮木,不顧周圍人群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回抱住蘇南的肩膀,把臉深深埋在他肩窩。 蘇南的手指插進我的頭髮,仔細理順,然後附在我耳邊,咬字清晰地對我說,“林洛見,你變瘦了,被曬黑了,面板沒有以前好了,髮型老土了,穿衣服的品味沒有以前好了……但是……”他咬住我的耳朵,輕語著,“但是,我還是很想上你。” 我抬起頭正想反駁他,被他抓住機會,用力地吻了上去。 唇舌交纏,觸電一樣的感覺。 我變換著角度配合著他舌尖的吸吮,加深著這個吻。 ……媽的,我聽過無數的情話,從來沒有聽過比剛剛那句更動人的表白。 微微錯開一點兒距離,蘇南低低喘著氣警告我,“林洛見,你不要煽風點火!” 我帶了點兒愕然地看著他,好心指正,“蘇哥哥,你用錯成語了,應該是火上……” 成語普及教育還沒有完成,蘇南已經又吻了上來,極盡耐心地舔吻過我的唇瓣。然後對我說,“再喊一聲哥哥給我聽聽。” 我拒絕。 蘇南一隻手把我摟在懷裡,另一隻手用力推開不斷朝我們圍攏過來的人群,向人流稀少的地方走去。 我懷裡抱著相機被他抱在懷裡,恍如隔世。 突然想到張愛玲的《傾城之戀》,雖然我們誰都不是白流蘇和範柳原,但是在這一片人潮推搡的兵荒馬亂中,我無比深刻地理解到了那種平凡的幸福感。 沒有燈紅酒綠,沒有舞曲悠揚,沒有一擲千金……有的只是他摟住我的一支手臂。 可是,夠了。 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