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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涉足黑道的歷史最早可追溯到上個世紀的四五百年前,這樣一個歷久彌堅和愈發龐大的家族已經捆綁上了太多人的利益和招惹了太多人的嫉恨了。尾大難掉、船大難調頭……在各大家族插足各國軍政以謀求更大利益的今天,可能一個微小的決策錯誤,都會成為拖垮千里之堤的一個蟻穴。 尤其是在被迫撤離華國之後,杜家在失掉了外人眼中的最大倚重之後,如何能維持這樣一個龐大黑暗帝國的正常運轉乃至不退反進,是壓在杜卓陽心間的最沉的一座山。 如今,待在這間不到8平方米的狹窄囚室裡,杜卓陽終於可以在這樣一個極致封閉的環境仔細地把自己所思所慮、所求所謀一一捋順,在心中千百轉之後才稍稍定了一點心神。 然而,這種難得的心理平靜還沒有持續很長時間,杜卓陽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了。 ——頭頂上的白熾燈的光線怎麼變得這樣強烈了?彷彿每一條光線都可以具象化之後在面板上刺穿過一樣的灼熱…… ——而且,這種莫名其妙的燥熱感,不僅在被光線照射到的面板表面上蒸騰而上,還默不作聲地向身體的最深處鑽去,直到那裡…… ——汗水像是受到了激勵一樣翻騰起來,身上的所有毛孔都張大了通道,感官也像是被放大了千百倍一樣,甚至有風流撫過身體的錯覺…… 杜卓陽用力地咬住了唇角,尖利的牙齒狠狠地切入口腔內部的柔軟中去,帶來的銳痛和甜腥的血腥味道一瞬間拉回了他的理智。 他強忍住身體的不適,努力維持住動作的正常,走到一旁只有一個水龍頭的淋浴管子處。 可是擰開後,水管中緩慢滴下的水珠甚至都連不成成道的水線。 該死的!杜卓陽狠狠一拳擊在合金水管上,生生地把後者打出了一個歪斜的弧度。 聽到響聲過來檢視的獄警用手裡的警棍“乒乒乓乓”地敲擊著手臂粗的欄杆,大聲地呵斥著:“裡面的人,安靜一點!” 杜卓陽轉過身去,兇狠地瞪住了警察。 身穿鐵藍色制服的男人被這個眼神瞪得不禁想要後退: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杜卓陽的眼睛,事實上在押解杜卓陽走進囚室的八名警察中就有他。 當時在看到這個聞名黑道的男人安靜地被他們關進囚室而一點反抗沒有也沒有一絲傳說中的“王霸之氣”時,他還和同事們打趣說所謂的“黑皇帝”也不過如此。 而現在看到杜卓陽的這個眼神,他才知道自己先前錯得有多離譜:單是和這個眼神對視著,他就有一種不寒而慄的畏縮感。 這是一個絕對的危險人物,他見過太多爆炸犯、殺人案兇手乃至於碎屍案、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但是就沒有一個人會比這個人的眼神更加強有力的。 對杜卓陽來說,不能完全的自我控制是他容忍度的最低限——而且這次不受控的受辱程度甚至遠超於上次被追殺途中那個該死夜晚。 他身上圍繞著一種生人勿進的殺氣蓬勃,三兩步就邁到欄杆面前,一把攥住了伸在鐵桿之間的警棍末端,猛地拉扯之下,竟把持著警棍的獄警拉得貼在了欄杆之上。 然後杜卓陽鬆開手裡攥著的警棍,伸手卡住獄警的脖子,陰冷地對他說:“水,冰水……還有,如果再讓我聽到你一句廢話,我會讓你這輩子都不能說話。” “你這是襲警!”被他卡住脖子的男人有些驚恐地說著,“你知道在這裡襲警會收到什麼後果嗎?……你會被折斷手臂被關在幽閉室裡24個小時然後被……” 杜卓陽打斷了他的話:“你還有五秒鐘的時間決定是不是讓我真的襲警。” 在感受到卡住自己脖子的手指有進一步收緊的趨勢之後,迫於男人兇悍的眼神,獄警幾乎是喊著說道:“我去給你拿水!” 瓦吉姆在聽到杜卓陽所在囚室的方向傳來的喧鬧聲響後就把注意力投了過去。 ——開始了嗎? 他曾經在六年前在南非的一次軍火交易上見過杜卓陽,當時的杜卓陽雖說還沒有現在這種內斂的沉穩積澱,但是屬於年輕人的張揚之氣卻是被髮揮了個淋漓盡致,再加上亞洲人比歐美人種生就偏為單薄的體格和東方色彩的精緻相貌,讓他嘴巴大過腦袋地說了幾句調戲之語。 當時說的那些話是什麼內容他都已經忘記了,只記得杜卓陽一聲令下,身邊跟著的幾個男人就撲了上來……看似瘦弱的黃皮猴子們打發起來卻是極難,一哄而上的打法看似凌亂卻又配合得恰到好處,讓他不多時就被掀翻在地。 然後翹著二郎腿坐在那裡像是看戲一樣的男人,很是不經意地說了一句讓他到現在都記憶猶新的話。 杜卓陽說:“既然嘴巴那麼壞,就好好給他洗洗嘴巴。” 瓦吉姆伸舌舔了舔自己斷裂的門牙。 這麼多年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