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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你把不幸留給他,也留給我。 其實,葉菲不知道,對餘樂樂自己來說,這場戛然而止的愛情所帶來的也是看上去很好卻從內心深處發冷的感覺。 新學期開學後,餘樂樂英語失利與初戀夭折的訊息同時傳播開來,幾乎很短時間內就成為大家同情與關懷的物件。善良的人們總是同情弱者——那個強勢的女孩子、那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女孩子似乎轉眼就被大家忘記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清瘦、安靜、惹人憐的女孩子形象,讓人看在眼裡就忍不住想要去疼。 也是因為有了“英語四級”的藉口,餘樂樂大著膽子推掉任遠安排的許多活動,任遠不高興,可是又沒有理由反對。餘樂樂漸漸從學校裡最光輝燦爛的光環中心退出來,師弟師妹們覺得可惜,然而又真心希望她能在下次考試中透過英語四級,便給予她很多祝福。再加之她為了學英語週末常常不回家,便有了很多機會和同學們相處的機會。週末,一群年輕的男女生去ktv唱歌、去海邊打球、去附近廣場放風箏,在人聲鼎沸中餘樂樂漸漸可以麻痺自己的記憶,不去回想那些讓人難過的人與事。她的笑容也漸漸多起來,一切都似乎沿著她曾期待的那種軌道前進。 只是,沒有人知道,深夜她常常從睡夢中驚醒,看著四周靜寂的黑暗,聽著周圍均勻的呼吸聲,有眼淚呼啦一下子就湧上來,止都止不住。 她習慣了輕輕扯起被子,然後把自己的身子蜷起,縮成被子下面小小的一團,失聲哭泣。 她那麼、那麼想念他,想得心都扭結著疼,卻要生生忍住。 因為想念,她幾乎每天都要去charen看同學錄,希望能看見關於他的隻言片語,可是他很少留言,難見到半點影子。她也曾向楊倩旁敲側擊打聽許宸的訊息,卻翻來覆去總是那幾條:他在學英語考tofel,他暑假仍然不回家,他還是一個人,他看起來很好很好。 其實,她看起來也很好,卻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自己心底,“許宸”這個名字,連同那些舊時光一起,都是不能碰觸的傷——是暗傷,平日裡消失不見,卻逢陰雨天隱隱作痛。 她強迫自己忙碌,每天學英語、看專業書,寫作更是緊鑼密鼓,樣刊和稿費單子紛至沓來,她就好像一個陀螺,不停地轉。她依靠這樣的方式麻痺自己,似乎忙碌起來的時候,就會不想念、不牽掛、不惦記。 也好在有連海平。 他像個盡職盡責的老師一樣,監督她上自習、監督她做練習,也監督她吃飯、吃水果,她學習累了的時候陪她散步、看電影。他仍然不說“我喜歡你”一類的話,只是默默關懷,無聲支援。他的手掌寬大而溫暖,在每一次她快要滑到時都緊緊拉住她,不鬆手。 她很感激、很感激他。 可是,感激是愛麼?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常常偷偷譴責自己的自私:若愛,就該承諾;若不愛,就該放手。可是,她沒有勇氣承諾,也做不到放手。她覺得自己很貪婪,她幾乎要鄙視自己了,可她是真的不敢想:如果他也不在自己身邊了,自己還能撐多久? 距離畢業不過只有一年多一點的時間,她不知道將來的路要怎麼走,更不知道誰能陪自己走下去。 漫漫長路,她突然覺得溫暖是那麼奢侈的東西,想要擁有它,總是那麼難。 14-1 四月初,學校裡開運動會,連海平報了3000米。 餘樂樂皺著眉頭看他:“你瘋了?” 他白她一眼:“怎麼了?不就是3000米麼?” 餘樂樂忍不住唸叨:“可是基本上沒有人報3000米啊,繞操場7圈半,跑完還不得掉半條命?你都大三了逞什麼能,讓大一、大二的去跑啊!” 連海平樂了:“餘樂樂,我可以把你的嘮叨理解為你心疼我嗎?”他一邊說話一邊懶懶地坐在座位上,翹著一條腿,腦袋往後仰,笑嘻嘻地盯著餘樂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