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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樂樂,漸漸被諸如《讀者》、《青年文摘》、《視野》等很多雜誌轉載。那些文章都是她的經歷,是親眼目睹,也是心聲。她很用心地記錄,希望能讓讀者瞭解另一種真實的生活。她還接了家鄉晚報的專欄,用日記的形式記錄自己的支教生活,欄目名叫“一個女大學生的支教日記”。專欄反響很好,報社陸續轉來很多讀者來信,甚至還有好心人的匯款單,希望能幫山裡的孩子重新上學讀書。對於這些素未謀面的好心人,她深深感激。 再後來,她還寫了一些調查報告,陸續發表在省內的一些教育刊物上,有的甚至還引起團省委的注意。暑假,團省委“春蕾工程”調查團一行來到岱陽,不僅帶來文化用品和嶄新的圖書,同時還帶來了幾支暑期支教團。而母校更是定期派出支教小分隊,利用寒暑假到岱陽來義務授課,同時發動在校生捐款捐物,結助學對子…… 看著孩子們快樂的笑臉,是第一次,餘樂樂覺得“教育”二字有著如此重大的意義。 再看見葉菲的時候,餘樂樂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是秋高氣爽的季節,在省立醫院送醫下鄉的隊伍裡,她一抬頭,就撞上葉菲的目光。 兩個人都愣住了。 隔著熙熙攘攘的人群,隔著來來往往的學生,她們注視著彼此,好像時間快速退回,仍然是20歲的那個夏天,仍然是省醫大的校園裡,仍然是相視微笑的兩個人。 良久,還是餘樂樂先微笑著打招呼:“你好,好久不見。” 葉菲笑了:“真的是好久不見了呢,一轉眼都三年了。” 她們在學校操場上的籃球架下坐著聊天,一扭頭就可以看見彼此眼角一些細密的紋。 不過二十幾歲,時光的腳都固執地要留下痕跡。 “看你的樣子,很不錯。”葉菲微笑著看著餘樂樂。 “還好,”餘樂樂也笑:“比想象中要好很多。” “他出國了。”葉菲說。 餘樂樂馬上明白她說的是誰,她靜靜地看著遠方漸落的夕陽:“聽說了。” 她轉頭看著葉菲,唇角有淺淺笑意:“這樣對他更好一點。” “你會不會捨不得?”終於,葉菲還是忍不住問。 “當然捨不得,”餘樂樂也不隱瞞:“有時候夢到他,還是會哭著醒過來。” “可是,”她的語氣淡淡的:“我知道我想要什麼。說到底,我還是要他過得好,他不是神,那些突如其來的傷害他就算能扛得起一次,未必能扛得起一輩子。我不希望我們兩個撐到都撐不住了再分開,到那時恐怕會傷害更多的人。” “我都不知道,你原來是個悲觀主義者。”葉菲微笑。 “可能是吧,”餘樂樂承認:“看得多了,在乎的就多,想的也多。奮勇直前是年輕的權利,可是隨著年紀的增長,會發現相愛並不一定就要在一起。” 她轉頭看葉菲:“你呢,你過得怎麼樣?” 葉菲眼神一黯,低下頭:“或許很好,可是看看你們,會覺得不甘心。” 她仰起頭,眼角有什麼東西快速閃過:“我喜歡的男孩子,他死的時候對我說‘小菲,好好學習,將來找個好男孩替我照顧你’。這麼多年了,我都忘不了他的眼神,帶點心疼、帶點捨不得。我就想,只要還活著,就一定不可以放棄。” 她看著遠方的夕陽:“真的,只要還活著,就有可能在一起。你們如果真的有心,還是可以在一起的。” “你,也喜歡他吧?”餘樂樂輕輕問。 葉菲一震,看著餘樂樂的眼睛,那眼神乾淨而純粹。她終於道:“是,我第一眼看見許宸,看見他的眼睛,就嚇了一跳,覺得他怎麼可以那麼像我喜歡的那個人。後來接觸得多了,覺得他們也有很多地方不像,比如我喜歡的男孩子更無憂無慮一些,就算後來生病了,都笑眯眯地看著我。而許宸,他更憂鬱一點,可是偏就那種平靜的氣質很吸引人。後來你們分手,我真恨你,恨你居然狠心讓他吃那麼多苦。可是現在我理解你了,愛有很多種方式,你選的,不過是我們沒有經歷過的那一種而已。” 她的聲音平靜而溫柔:“可是,餘樂樂,我是個喜歡看喜劇的人。我希望有那麼一天,能看見你站在他身邊,可以看見你們很幸福。” 暖紅色夕陽裡,她們不再說話,而是靜靜看著遠方火燒雲蔓延的方向。 那裡,是許宸現在所處的方向吧? 夕陽在兩個比肩而坐的女孩子身上灑下紅彤彤的顏色,而她們靜靜地抱著膝坐在那裡,安寧平和,彷彿一張好看的彩畫。 新年臨近的時候,餘樂樂收到了許多人寄來的信與賀卡。有讀者的、有朋友的,花花綠綠的鋪滿一張桌。 最大的一封是連海平的,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弄來那麼大的一張賀卡,裡面的字雖不多,口氣倒很哀怨:餘樂樂你是怎麼把我爺爺給制服了的啊?他現在總是問我“你那個很兇的小女同學呢,怎麼還不來玩啊”,煩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