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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那一定非桑離莫屬!她太期待那一天的到來了。可是,她也漸漸知道,單憑自己的專業成績,拿到選拔賽美聲唱法前三名是多麼難的一件事!更何況,如果不答應沈捷的條件,葉鬱霞那裡的專業課,自己就再也上不成了。她根本就是進退兩難!不過想到這裡,桑離心裡突然有了疑惑:本校向來沒有送大二學生去學專業的先例,而自己目前的水平也確實不足以代表本省去參加全國的比賽。沈捷的海口誇得那麼大,不是在騙自己吧?桑離的腦海中突然劃過一道閃電,讓她心裡一驚:沈捷手裡到底有沒有金剛鑽?如果沒有,他憑什麼攬這個瓷器活兒?真當她桑離是傻子,還是他本來就能隻手遮天?那天,桑離在秋天的花圃中開始惴惴不安。她努力思考著這樁交易的真實性,卻沒有發現:漸漸的,大面積佔據她腦海的,已經不是昔日山盟海誓的愛情,而是一樁交易!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樣的揣測,是動心的開始。那是段難熬的日子:桑離不是沒想過要放棄這個約定—即便沈捷的能力已經足以讓他實現桑離的很多願望,可是這又算什麼呢,賣身?但她又放不下那些隨著歲月變遷已經演變得近乎偏執的理想—她始終堅信,只有站在最高貴的舞臺上,唱最高貴的歌,才能讓她獲得尊重、溫暖與幸福。很矛盾,很複雜,很糾纏。可是,上天註定,總要發生一些什麼事,用來打動其實已經開始動搖的桑離。比如那年冬天省電視臺組織的大型演出,就是一個引子。那是一場大型慈善義演,因為高層的重視而帶有顯而易見的隆重效果:藝術學院承擔了其中大部分的舞蹈、一個大合唱、全部的學生主持以及唯一一首學生表演的獨唱。眾望所歸,這個獨唱的機會給了桑離。桑離激動極了—晚會是直播,機會顯而易見;也是第一次站在這樣的舞臺上,面對多個不同機位的攝像機,三百六十度實現光輝璀璨的音樂夢想。眾所周知,帶有官方背景的演出,其產生的社會影響常常遠在經濟效果之外,桑離的脫穎而出,因此而變得指日可待。於是那段時間裡桑離每天都早出晚歸,在郭蘊華的指導下一絲不苟地練習,學唱一首省內作曲家為這次晚會譜寫的新歌《這世界的眼睛》。是典型的主旋律歌曲,意識形態特徵明顯,然而作曲和作詞卻又巧妙地避開了那些有說教意味的方式,採用了深情大氣的抒情段落,好聽也朗朗上口。桑離學得認真,幾乎連走路睡覺都要琢磨細節的處理和表情的變化。然而,就在比賽前幾天,桑離突然被通知:節目取消。不啻于晴天霹靂。老師也很無奈,還要安慰傷心的學生:“上面有上面的打算……”桑離在辦公室表情僵硬地問:“上面是哪裡?”老師攤攤手:“是哪裡也不重要啊,反正節目取消了,我們也沒辦法。”“那這個歌就不唱了?”桑離不相信。“唱是唱的,換了人唱,不是咱們學校的了,”老師苦笑,“人家是留學回來的聲樂碩士,又是有備而來,咱們說了又不算,你要體諒老師的難處。”體諒……桑離不說話了,其實除了體諒,還能做什麼呢?後來的幾天,桑離心情不好,連帶著在仲悅的表演也氣氛壓抑。沈捷看出來了,沒問,只是週末帶桑離去滑雪。那是桑離第一次滑雪,新鮮事物很快轉移了桑離的注意力,轉而興奮得大呼小叫。沈捷沒租滑雪服,而是打發手下買了全套的裝備帶上山。桑離穿了橙色的滑雪服,還有些訥訥地問:“這些是不是很貴?”沈捷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回答:“找女同事借的,你用完了我再還回去。”桑離頓時釋然。於是,那天白皚皚的山谷中,運動細胞一向不怎麼發達的桑離也玩得很開心:遠看,就見一頭橙色的小笨熊在雪地上滾過來滾過去,跌倒了爬不起來的時候,會有穿藍色滑雪服的身影滑過去扶。不得不承認沈捷是個耐心的老師,一遍又一遍給桑離講解要領、親身示範,還能一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