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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些什麼?這不是給桑離添亂嗎?於是南楊的表情就僵在臉上。幾秒鐘後他呈僵笑狀扭頭,果然看見桑離一臉的憤怒表情,再看看桑悅誠,本來喝紅了的臉已經黑了。桑悅誠狠狠喝了口酒,然後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拍:“小離你給我聽好了,你考哪都行,就是不準考藝術學院。你要是真想學唱歌,就考咱們本地的師範學院,像你常姨一樣,將來當個音樂老師。你一個女孩子家,守在身邊我們也放心。”可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那天,桑離也喝下一大口飲料,然後站起身,在夏天傍晚的夕陽裡斬釘截鐵地宣告:“我就是要學藝術,誰勸我都沒用!”她的聲音那麼悅耳,卻充滿著不容抗拒的勇敢與決絕:“我要唱歌,唱一輩子的歌。我要站在中國最好的舞臺上唱歌,如果我媽還活著,總有一天會從電視上看到我。她一定會很高興,她會覺得我是她的驕傲。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才是她的驕傲!”所有人都再次被震住了。然而,那天,回答她的,只有桑悅誠狠狠擲到地上的酒杯,以及大家的不歡而散。就連南楊,都用無奈的目光看著她,似乎想要勸阻,卻終究忍住了。那天以後,桑悅誠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用複雜的眼神看桑離。初將明月比佳期 partb(14)桑離不是沒有注意到這點,只是她從小就習慣了桑悅誠的這種冷冷的態度,便沒覺得有什麼。倒是南楊偶爾試圖當說客,但不等他多說話,桑離便會斬釘截鐵告訴他:“哥,你不要勸我了,我想唱歌,唱歌讓我高興,所以我不會放棄自己的想法的。”南楊終於啞口無言。就這樣,那個暑假,桑離幾乎是在大家欲說還休的表情中視若無睹地度過。她每天在院子裡大聲唱歌,好像逆反心理已經膨脹到無限大。那是三十幾度的高溫下,連隔壁院裡的人都能聽到她清清亮亮的歌聲:春天在哪裡呀,春天在哪裡,春天在那小朋友的眼睛裡,看見紅的花呀看見綠的草,還有那會唱歌的小黃鸝……往往在這樣的時候,桑悅誠也不說話,只是沉下臉看著桑離,見她熟視無睹,便摔了起碼三次碗。在那個漫長而不愉快的暑假裡,桑離唯一開心的時候大概就是和南楊一起去海邊釣魚的時候。盛夏的陽光裡,南楊用魚竿,桑離就蹲在岸邊用手把線。潮水是奇妙的東西,偶爾會帶來銀白色閃爍在陽光下的豐沛魚群,偶爾會連一條魚都看不到。天氣晴朗的時候海面上是深色與淺色交雜的斑駁,波浪起伏間,陽光明亮,在海面上星星點點地跳躍。桑離就這麼安安靜靜地蹲在海邊,穿一條淺色短袖裙子,扎高高的馬尾辮,額頭上覆著整齊的劉海,襯得女孩子的面容更加皎潔。南楊看一眼,再看一眼,越發覺得這世間所有的女孩子裡,還是桑離最好看。或許,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小姑娘,也真的是長大了。他有些猶豫又忐忑地瞄一眼桑離的身影:她蹲在那裡,眼睛盯著海面,纖細的腰後打一個蝴蝶結,恰恰把裙子攏起來,收了好看的腰線。淺白色的裙子裡有一件小小的背心,背心下空無一物。南楊有點尷尬起來:十九歲,開學就要讀大學二年級的南楊在師範大學讀書,身邊走來走去的女孩子很多,一起上課的時候更是好奇於她們後背上那兩條細細的帶子。有一次作為學生會生活部幹事的南楊隨同部長一起去女生樓檢查寢室文化,終於在女生寢室的陽臺上看見那一片樣式繁多、色彩絢爛的內衣——當時部長有些臉紅,南楊也有些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