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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嵐無力地垂下了頭,“……柏少,你拖了人家出版社一個多星期的稿了……再說,被催的人是我吧!!!” “……我這不是好心為你說話嗎?”某人持續發揚著自己沒心沒肺的特性。 正在嬉鬧間,宿舍的門被推開了,來的人是衛航。 “……小御,你為什麼要換宿舍?”男生一臉的失落後,隨即盯住了抓住柏少御領子的鬱嵐,“你們……” “因為我願意。”柏少御拂開了鬱嵐的手,從床上坐了起來。 半個月前,在鬱嵐的提議下,兩個人從集體宿舍搬到了博士生樓——這裡是雙人間,宿舍的住房面積倒是不變。 鬱嵐的理由是,作為一名網文寫手,應該注意保護好自己在現實中的身份。 於是,這才換了宿舍。 其實,鬱嵐一開始的提議是搬出去住,但是被堅持要把大學生活完整進行到底的柏少御否定了。 當時,被柏少御又一次弄到差點兒抓狂的鬱嵐好想吼著問他——少爺,你要是想體驗完整的大學生活,為毛還一而再再而三地逃課啊啊啊! “……我……”衛航站在門口,很快地從一開始的失落變成了不知所措,再變成了猶豫不決,進而是下定決心般地堅定,“……少御,我想……我想和你談談。” “改天吧。”柏少御隨手從床頭拿起來一本書。這是他最近在溫習的書,也是《龍槍三部曲》中的一部。 “……下學期我就該畢業了。”男生固執地站在門口,固執地發出請求。 “那就等你畢業那天再說。”柏少御抽出來書籤隨意地放在身側,修長的手指捋過書籍,動作乾淨中又顯得很是優雅。 “……柏少,你就過去一次吧。”最後還是鬱嵐看不下去了,伸手拿過柏少御手中的小說,還不忘體貼地把書籤夾入他正在翻開的一頁,然後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有什麼話好好說。” ——至少,給……一個說出口的機會。 柏少御慢慢地站起來身,走過去,看了一眼明顯帶著憔悴神色的師兄,突然唇角勾勒成弧地淡笑,“好吧。” 剎那間,淺笑激起了一室的風華,卻偏生壓抑了其中暗藏著的蕭瑟。 衛航 這一天是聖誕節過後的兩個星期,週六,且春節將至。 衛航將要在第二年的春天去德國的一家商學院做半年的交流生,回校後會被s大的副院長費教授派去一家普通本科大學做一年的講師,接著會被送到美國的某知名大學攻讀博士學位,然後回本校任教。 這番安排,是費老看在他是自己的關門小弟子且為人一貫謙和,在學術上又兢兢業業肯下苦功夫的份兒上,破例大動了自己的人脈才安排了這麼一條坦蕩的路子。 人,總是有私心的,誰不希望有一個後輩能接了自己的衣缽,發揚自己的學術下去? 但是,衛航卻在聽到這個安排後,心裡湧上來了一種硬生生的撕裂感。 他第一個想到的是,一年半以後,那個人早已從學校裡畢業一年了…… 然後才恭恭敬敬地說,“謝謝費老師。” 冬夜的風聲,在宿舍樓外喧囂不已,隔著緊閉的玻璃窗仍然能聽到“嗚嗚”的風響。 柏少御錯過衛航,擦身而過,走過去的方向是通往頂樓的樓梯。 他穿了一件帶著翻毛領子的黑色大衣,收腰處的腰帶用銀線細細地勾出了一圈亮邊,硬是給已經屬於一個男人的腰肢平添上了幾分纖細的觀感。 這座樓屬於s大年份比較久遠的樓了,只有5層的高度。 柏少御斜靠在樓頂的護欄處,凌厲的夜風吹翻了他那條能拖曳到肩膀處的領子,剖割開了一片毛絨絨的拂動。 衛航擔心地前靠了一步,“風這麼大……” “這裡挺好的。”柏少御抽出了一支菸,垂下來眼睛看著他,“有火嗎?” 衛航趕快掏出了一隻打火機——他的打火機沒有帶防風的功能,打了幾次都在風中搖晃了兩下,然後可憐地熄滅了。 柏少御湊近了過去,伸出手攏住又一次被打出火苗的打火機——他眼睛的瞳色被這種微笑的火光映出了兩點暖意,他的手指觸上去是一種微涼的細緻,可以讓人無端地想起上好的瓷器,他的髮絲被樓頂的風吹拂得從小小的火苗上一掠而過,他的雙唇被口中咬著的煙襯出了一片……唇紅齒白。 衛航突然覺得自己早就跳動得不正常的心跳更加快節奏起來,他看著柏少御因為垂目的動作而變得更為分明的睫毛,心裡一陣陣湧上來的卻是重重的悵然若失…… 這個人,站在這裡,在自己面前,中間隔了1厘米的距離…… 可是,也只有這樣了。 有時候,1厘米的距離,反而是咫尺天涯,難以跨越。 正在盯住人晃神中,手中微弱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