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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就這樣了,他已經醒了,她也沒必要再自責了,該是去找尋聖經了,找到了,該走的時候她便會離開,離開了便會毫不念情,明家對她來說根本就毫無意義。驀地,景升吐了兩個字:“真名?”“什麼?”美仁疑惑地皺起眉頭。“你的真名。既然你親口承認你是明家人,向昕又豈會是你叔叔?向美仁,我知道你像美人。”景升嘴角微抬,似在取笑地凝視著美仁。“就算向昕不是我叔叔,難道我就不可以叫向美仁了嗎?你的廢話真的很多,受這麼重的內傷,當真睡多了,眼下都不覺得累嗎?”美仁白了他一眼,想想自己為何要在這裡和他廢話這麼久,紅唇微啟:“你已經沒事了,我想我今夜也不必要留在這裡了。我去叫下人進來。”“不用了,今夜就這樣吧。”美仁疑惑地看了他幾眼,含糊一聲:“嗯,那我就先回房了。你再有事可別賴在我頭上。” 景升倚在那,望著那抹瘦弱的倩影離開,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嘴角處的一抹淺笑在不知不覺中正漸漸地漾開。回到房中,美仁毫無睡意,坐在桌前一想到這幾日來發生的事,她便懊惱無比,真是太丟人了。慌張的竟然連噬骨水與辣椒水都沒分清,還放任自己的傷口惡化,還好是三天,那人只說了三天,若是日子再久,只怕她的左手便真的要廢了。唉,這真是好大一個啞巴虧哦。想要報仇還有點難度,唉,真是鬱卒。看了看包紮好的左手,瞥見指腹上還有殘留地點點胭脂,便想起是之前硬抹在景升臉上所留下的。從懷中掏出那盒胭脂,開啟,那盒胭脂在她激動的情緒下消耗了一大半,想了想,從枕下又摸出了一個繡包,那裡裝的才是昕大哥送的,只可惜已經碎了。望著那碎掉的胭脂,美仁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苦澀一笑,正打算收起,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小心翼翼地捧著那兩盒胭脂,急匆匆地跑到書案前,鋪起了畫紙,將手中碎了的胭脂以及那盒還剩餘的,代作水粉,以指代筆,輕輕地在紙上淡淡勻開,再以筆墨勾勒。許久,胭脂用盡,勾勒完最後一筆,美仁小心翼翼地將那張畫著垂絲海棠的雲母熟宣輕拈起,對著燭火細細看了又看。她不僅將海棠花在雨中洗滌之後,半坼半閉嬌神韻描繪地十分完美,連畫工也精緻得無可挑剔。只可惜海棠花謝了,胭脂也碎了,人又在何方?如今唯一能她能夠留下地也只有這幅畫了。一陣夜風從半敞的窗戶中透過,吹動著手中的畫紙,燭火也隨著輕輕搖曳。美仁放下畫,又提筆在之上提了幾句:“多情思,無情絲。點點胭脂,碎夢,情緣嘆平生。花落花開輾落塵,聲聲化傷心,海棠謝。”直到點完最後一筆,她又一聲長嘆,以鎮紙鎮住,重新收好那裂了的胭脂盒,方依依不捨地回到床上躺下,腦海浮現的卻是昕大哥那張極易臉紅的俊容。淺淺一笑,美仁將那胭脂盒緊緊地攥在手中,閉上雙眼,許久,方沉靜地睡著了。次日一早,美仁便起了,想先去探探景升的身體是否較昨夜更好些了,爾後準備將那副畫送去小甜水巷的點墨軒裱上。這時,侍書與奉劍將一頓奇特的早膳端至她的面前,讓她驚詫了很久,之前的早膳都比較豐盛,而今日卻只有一樣。她摸了摸鼻子,尚未詢問,奉劍已經開口:“今晨二公子醒了,可是你知道嗎?二公子醒來的 滅門之誤(上)美仁並沒有去書院,而是直接將那副畫送到了小甜水巷的點墨軒。離開點墨軒之後,思忖要去哪裡為好,因為聖經下卷的下落一直未明,前兩天又為景升病倒所累,之前給悅姨又飛鴿傳書一次,這次得到的字條卻是“萬花樓”三個字。她真的是越來越糊塗了,那萬花樓是勾欄院,悅姨要她上勾欄院做什麼?莫不是悅姨想將京城的將萬花樓給吞了,讓她先來摸底的。所以,今日得以抽身,自然是要先上這萬花樓走一趟,但一想到這青樓大白天是不迎客的,姑娘們多在歇息,這會跑去,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倒是可以去萬花樓的附近轉轉,或許還有些收穫。點墨軒離萬花樓很近,從南大門街穿過錄事巷拐個彎就到了。南大門街是汴京最繁華的一條道,一路上,美仁走走看看,心情舒暢。路經一家繡紡,美仁突然想起她好像要買幾件褻衣來玩玩的,正打算進入店鋪時,餘光正好捕捉到身後竟有人跟蹤。當下便改變了去路,往得勝橋的方向步去,依舊是走走停停,四處張望,似在閒逛。待下了橋,她腳下的步調越行越快,穿過楊樓街,她迅速閃進了一條隱蔽的巷內。在那人跟著拐入巷口之時,她掄起方才從地上撿的木棍便往那人的要害刺去,內力連生變化,招式陰狠毒辣。正所謂來者不善,就不要怪她太卑鄙了。那人身手相當敏捷,以劍鞘迅速地擋住了刺過來的木棍,驚呼一聲:“美仁,是我。”聽著這熟悉的呼喚之聲,美仁緊握著木棍的雙手頓住了,僵在了半空中,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