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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是專門用來剔骨的,有些外傷很嚴重,若不把骨頭上的腐敗或碎骨處剔除乾淨,傷口就容易供膿,在軍中,兩軍交戰,各種各樣的傷顧青竹都見過,剔骨刀用的次數多了,技術自然就好了。這也是和剛才她走的那四間醫館最大不同的地方。這間醫館的老先生,看來是個外傷聖手。正納悶之際,從外頭湧進來一堆人,穿的是一色青的短打,額頭束著統一的飄帶,看著像是某個書院的學子,其中兩個人手裡還攥著馬鞭,一個少年被抬了進來,看臉色該是疼暈過去了,一隻腳從膝蓋往下,外翻成一個極其不自然的姿勢,顯然腿骨斷了。&ldo;快快快,別睡了,起來救人。&rdo;一個虎背熊腰的少年聲大如鍾,打盹兒的老先生再能睡也給喊醒了,瞧見那暈死過去的少年,叫抬著他的人把他放到一旁的木板床上,解了他的鞋,剪了褲腿兒,裡面的形狀簡直慘不忍睹,白骨都刺出肉皮外了,血淋淋的。&ldo;喲,怎麼傷成這樣?&rdo;老先生一邊檢視傷口一邊問。一個身姿頎長的少年站出來回答:&ldo;我們今兒在外打馬球,一時疏忽,鐵棍子抽錯了地兒,他從跑著的馬背上摔下來,撞在石墩子上了。&rdo;顧青竹見那少年回答的有條不紊,次次序序,絲毫不見慌亂,他身量頗高,容貌俊秀,舉手投足都透著股世家子弟的風範。老先生檢視完了傷口,正要讓人去拿藥箱,卻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公子已然替他把藥箱拿了過來,老先生一愣神兒,手裡就給塞了一把合適的片兒刀,這刀正是他想拿的那把,也是割開皮肉取碎骨第一步要用的刀,那小公子是碰巧拿了這把嗎?先前他打瞌睡前,就是在處理這些工具,用烈酒擦拭過,透氣兒之時打盹兒睡了過去,所以現在可以直接使用,伸手要去拿紗棉止血,可手一伸,紗棉就到了手裡,還是那小公子遞來的。賀紹景從剛才開始,目光就時不時的瞥向那個站在執刀老先生旁邊的小姑娘,雖然穿了男裝,但他一眼就看出是個姑娘,五官秀美,有種江南煙雨的朦朧氣質,一雙眼睛生的特別漂亮,看她對藥箱十分熟悉的樣子,想來該是老先生的親人或是弟子吧。她目不轉睛的盯著老先生用刀的地方,那血淋淋的剜肉畫面,她居然一點都不害怕,凝眉思索的樣子很正經,正經的不像個孩子。老先生想要用什麼,她彷彿都能未卜先知,不等老先生開口,就把東西送來。受傷的韓騰是他書院裡的同窗,一起在外面打馬球,卻出了這樣的事兒,怕耽誤病情,才送到這家口碑不錯的醫館來,沒想到會見到這麼有趣的姑娘。&ldo;差不離了,我給他上個夾板,骨頭有些斷裂,這段時間千萬別下地行走,告訴我他住的地兒,我兩天去給他換趟藥。&rdo;老先生事無鉅細的交代注意事項,交代完了之後,外面就來了一輛馬車把傷者給接出去了,聽他們離開時的對話,馬車該是那個世家子弟家裡的,顧青竹探頭看了一眼,看見了&lso;崇敬侯府&rso;的字樣,顧玉瑤上一世嫁的就是崇敬侯府的次子賀平舟,賀平舟顧青竹見過,不是這人,難道是賀平舟的兄長,崇敬侯府的世子嗎?顧青竹已經很小心了,但手上卻依然沾上血跡,正低頭擦拭,紅渠看見那麼多血,早就眼暈,靠坐在一旁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