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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脂硯如何去用這個詞,便可知其所指。全書除了這一處之外,“間色”兩字還出現過兩次。一次是第二十六回《蜂腰橋設言傳心事·瀟湘館春困發幽情》中:原來上月賈芸進來種樹之時,便揀了一塊羅帕,便知是所在園內的人失落的,但不知是那一個人的,故不敢造次。今聽見紅玉問墜兒,便知是紅玉的,心內不勝喜幸。又見墜兒追索,心中早得了主意,便向袖內將自己的一塊取了出來,向墜兒笑道:“我給是給你,你若得了他的謝禮,不許瞞著我。”墜兒滿口裡答應了,接了手帕子,送出賈芸,回來找紅玉,不在話下。甲戌本在此雙行夾批:“至此一頓,狡猾之甚!原非書中正文之人,寫來間色耳。”意思是小紅和賈芸不是書裡的重要人物,寫來渲染調劑一下而已;同樣是在這一回,後半部寫到寶玉與薛蟠慶祝生日。又一次是寫在馮紫英邀請寶玉赴宴後面,脂批“紫英豪俠小文三段,是為金閨間色之文。”這個間色,是說男人話題不是書中正文,寫來為閨閣文字作個調節。正說著,小廝來回:“馮大爺來了。”寶玉便知是神武將軍馮唐之子馮紫英來了。薛蟠等一齊都叫:“快請。”說猶未了,只見馮紫英一路說笑,眾人忙起席讓坐。馮紫英笑道:“好呀!也不出門了,在家裡高樂罷。”寶玉薛蟠都笑道:“一向少會,老世伯身上康健?”紫英答道:“家父倒也託庇康健。近來家母偶著了些風寒,不好了兩天。”這裡,先是在“馮紫英一路說笑”後有一句側批:“一派英氣如在紙上,特為金閨潤色也。”接著又在紫英一番話後,有三段眉批:“紫英豪俠小文三段,是為金閨間色之文,壬午雨窗。”“寫倪二、紫英、湘蓮、玉菡俠文,皆各得傳真寫照之筆。丁亥夏。畸笏叟。”“惜‘衛若蘭射圃’文字無稿。嘆嘆!丁亥夏。畸笏叟。”可見“潤色”也罷,“間色”也罷,都是指此段文字非同正文,乃是寫來調濟節奏氣氛的。全書中三次“間色”都作一樣使用,不可謂“孤證”了。可見史湘雲之金麒麟,亦是“間色法”,橫插枝節添點花絮罷了,而非什麼預示寶湘聯姻的大關鍵。脂硯說黛玉偏偏還要起疑心,所以是“情情”,然而我們置身事外,就不必亂起猜疑,枉沽“情情”之名了吧?倒是那句脂批的“惜‘衛若蘭射圃’文字無稿”更應引起我們注意。這段故事中原無衛若蘭其人,然而脂硯偏偏在此處提及,其原因可能有兩種:一是“衛若蘭射圃‘一段文字的描寫也是英氣十足,堪與馮紫英豪飲相對應;二是若蘭射圃之時,寶玉、紫英等也都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