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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嬸又氣又急又怕,一手一個扯住兩個丫鬟道:“紅菱、紅萼,你兩個不要聽你們主子瞎說,一會兒捉姦,一會兒拿賊,這不是睜眼說瞎話麼?俗話說拿賊拿贓,捉姦捉雙,你一不見人二不見贓,只管在這裡滿嘴裡跑馬地亂說些什麼?”顏氏冷笑道:“你扯住了我的人不許她們追,還不是做賊心虛?你們還不替我把她扯開。”說著,自己也上來拉扯。沈菀只袖著手在旁邊看著,微微笑著一言不發。正亂著,官大奶奶早得了信兒走來,見狀喝斥道:“還不散開?大呼小叫的,也不怕人聽見。”又見顏氏大拉翅也歪了,氅衣帶子也鬆了,越發沒好氣,斥道,“前面滿堂賓客,你們丟下貴客不去招呼,倒在這裡吵鬧,襟松帶退、披頭散髮的,沒上沒下的成何體統?”顏氏冷笑道:“你來得正好,問問你的好奴才吧,她剛才同姓沈的姓顧的在這裡做什麼?我也是為你好。如今是你管家,若是大天白日的縱放了賊,說出去連你也不好聽。你倒來怨我?”方才追出去的幾個媳婦此時已回來了,喘吁吁地道:“一直追到垂花門那邊,門開著,把門的也不知道哪裡脫滑去了,鬼影子不見一個。往前院去,韓叔守在院門口,倒不讓進。”顏氏大失所望,氣急敗壞地道:“就讓你們進去,找著人,他好端端坐在席上,也是沒用。養你們真是沒用,連個人也追不上。”又推著紅菱、紅萼道,“你們同大奶奶說,剛才都看見什麼了?給我仔仔細細地說清楚。”那紅菱想了一想,吞吞吐吐地說道:“我為下來提水,看見韓大娘引著一個男人進了這小跨院,我原沒在意,誰知道等水的當兒,又見沈姨奶奶也跟腳兒來了,也進了跨院。我們奶奶從前原叮囑過我們,要仔細留意沈姨奶奶的一舉一動……”顏氏忙將紅菱又狠狠推了一把道:“死丫頭,誰叫你說這個了?還不快講後面的。只管撿這些沒要緊的說。”紅菱呆了一呆,也不知道什麼是要緊的什麼是不要緊的,想了想,姨娘既然讓說後面的,便簡截道:“後來,我就叫了紅萼來,讓她在門口守著,我自去找姨奶奶了。”紅萼也道:“我守了一會兒,看見韓大叔打那邊飛跑的過來,進了院子。我正想跟進去,誰知道韓大叔把門從裡面反鎖上了。接下來,我們奶奶就來了。”官氏越聽越奇,不禁望望韓嬸又望望沈菀,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韓嬸支吾一聲,不知如何做答,只拿眼睛望著沈菀。顏氏得意洋洋,冷笑了一聲道:“我聽丫頭說沈姨奶奶在裡頭,誰知道叫了好半天的門,再叫不開,也不知道沈姨奶奶在裡面做什麼。”官氏心裡已經約略猜到了一半,卻不肯叫顏氏得意,故意也學著她的口吻冷笑一聲,問道:“那開了門之後,顏姨奶奶可看到什麼了沒有呢?”紅菱口快道:“開了門,只看見沈姨奶奶和韓大娘。韓大叔同那男人都不見了。”沈菀這半晌默然無語,任眼前鬧得天翻地覆,只是冷笑著一言不發,這時才淡淡道:“我敬了一回酒,乏了,想著這裡無人,便拉韓嬸陪我來這裡歇歇腳,喝口茶。剛坐下沒一會兒,顏姨奶奶就帶著丫鬟大呼小叫地闖了來,我原想不過是抓我躲懶的錯兒罷了,誰知道竟編排出個什麼顧先生、韓大叔來,我是見也沒見到,也不知顏姨奶奶要唱臺什麼戲,只好在這裡白瞧著罷了。”韓嬸得了主意,便也挺挺身子說:“可不是嗎?我不過是看小奶奶累了,陪她出來歇歇,白偷回懶,顏姨奶奶就來興師問罪了,還給我編派了一身罪名。我若真在這裡藏了野男人,難道還會使我自己男人知道麼?還說我們家老韓也跟著來了,他可在哪兒呢?他知道我在這裡藏了野男人,還不吵翻了天?難不成他沒膽問我,倒要顏姨奶奶替他做主不成?”顏氏見她故意纏夾不清,說說野男人,倒扯到自己身上來了,對沈菀半字不提。又恨又急,指著罵道:“我把你個嘴巧的,被我兩個丫頭拿了現形還不認賬。分明是你同老韓兩個拉縴兒,帶進顧先生來與姓沈的私會,這會兒倒推不知道。”沈菀忽然臉色一沉,喝道:“顏姨奶奶,你說話可要當心,什麼顧先生,什麼私會,你若在這裡找出半個人來,我當面死給你看!若找不出來,就休在這裡胡說!”那沈菀素來柔聲細氣,和顏悅色,此時忽然面若寒霜,一雙眼睛便如刀子般冷冽,顏氏不禁打了個突,倒有幾分心怯,卻仍嘴犟道:“我的丫鬟親眼看見的,還有錯麼?”官氏也覺此事蹊蹺,不是三言兩語能掰解得清的,只得道:“憑是什麼事,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吵嚷。咱們是什麼樣的人家,難道傳出去好聽不成?況且又沒真憑實據。還不且散了,先招呼了客才說呢。”沈菀轉身便走,那顏氏雖然不捨,卻也無別法,只得嘟著嘴去了,經過沈菀身邊時,假裝步子不穩,顧意將她一撞,自己奪路去了。沈菀忍著氣走在後面,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