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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處公寓裡,易銘手指有些顫抖,撥了三四次也沒按下撥通鍵,李大金卻自己找上了門。“易哥。”他一臉慌張,“出事了。”“什麼事?”易銘心裡湧上不祥的預感。“申瑋鬧出案子了。”李大金壓低聲音,“他把顧揚給綁了。”易銘腿一軟,差點坐在地毯上。“怎麼辦啊?我勸他不聽啊,非說要幫你出氣。”李大金一拍大腿。“他人在哪兒?”易銘問。“這我哪知道。”李大金說,“不然這樣,咱別管了行嗎?就假裝不知道,否則一管惹一身騷。”易銘哆哆嗦嗦地說:“我去報警。”“別啊!”李大金攔住他,“這事兒和你有什麼關係,那就是一吸毒分子綁架了一個有錢人,想敲詐勒索,至於後續會怎麼樣,有警察呢。”“他的新電話是多少?”易銘說,“給我。”“易哥——”“你他媽給我!”易銘吼了一嗓子。“我打我打,你的他還未必接。”李大金掏出手機,“先彆著急。”響了足足七八聲,申瑋才接通電話。“怎麼樣,人放了沒?”李大金問。申瑋看著敞開的車門和空蕩蕩的後座,胸口劇烈起伏,咬牙道:“殺了。”電話開著擴音,李大金看了眼沙發上的人。易銘腦袋像是受到一記重擊,他喉嚨乾澀,發不出任何聲音,滿心只有一個念頭。完了。所有人都完了。他跌跌撞撞,幾乎是衝出了門。“你說你,怎麼能殺人呢,這違法的你知不知道?”李大金抱怨。“給我一筆錢。”申瑋說,“我要跑了。”“怎麼給你啊這,警察都快上門了。”李大金說。“讓易銘現在立刻給我送來,小嶽灣。”申瑋說,“要不然我就把他供出去,說這都是他指使的。”申瑋惡狠狠地說。“你說你這傻小子。”李大金坐在沙發上,“那麼大聲音幹什麼,你老闆就在我這兒呢,聽到你那句殺人,他嚇得臉無血色,剛剛已經跑出去了,估計是要報警。”申瑋情緒激動:“我他媽為他殺人,他要報警抓我?”“這……”李大金轉動了一下手裡的火機,“沒人讓你殺人啊,行了行了,快跑吧。”電話另一頭惡毒地罵了一句,然後就是“嘟嘟”的忙音聲。李大金給自己倒了杯酒,順手撥通了易銘的電話。“易哥,他們好像在小嶽灣。”接到易銘報案的轄區派出所很快就聯絡到了武聖分局,說根據綁匪自己交代,人質很有可能已經遇害。……顧揚一瘸一拐,在山裡緩慢地往前挪,腿疼,又冷,手裡還得拎著棍子防身,棍子上還長刺,還扎手。優雅又有教養的小王子,此刻難得想吼一句x犯罪分子祖宗十八輩的絕世髒話。 失而復得入夜之後, 山裡的風很冷。警方出動了不少警力, 再加上民間搜救隊,到處都是手電筒的強光。顧揚的車已經在一處山彎被找到, 裡面還有遺落的繩索和刀具, 人卻依舊蹤跡全無。“陸總, 陸總!”楊毅跑了兩步,一把扯住前面的人, “你先冷靜一點!”“揚揚不會出事的。”陸江寒嗓音嘶啞, 更像是在說給自己。寒意是從骨縫裡滲出來的,他不知道自己剛才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去聽的那句“可能遇害”, 像是一場暴雪砸落在心裡, 頃刻就把世界凍成了一塊脆硬的冰石, 被迫失去知覺之後,還沒來得及痛,就又被吹散在了呼嘯的風裡。他大腦和身體都是飄的,卻又不得不強迫自己清醒, 在山裡高一腳低一腳地踩過去, 臉上被樹枝刮出血痕也渾然不覺,偶爾踩到一坨軟綿綿又毫無生機的東西, 全身的毛孔都會瞬間緊縮起來,低頭卻只是小動物的屍體。“先在這休息一會。”楊毅強行把人拉上一塊平地, “你現在這種狀態太危險, 別顧揚還沒找到,你又滾下了山。”陸江寒單手搓了把臉, 傷口傳來的刺痛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卻很快又有更多的利刃絞上心口,在那裡撕出一道道深不見底的裂口來,被霧霾籠罩的情緒要把整個人拖下深淵,懊惱和害怕讓他幾乎喘不過氣,只有狠狠一拳砸到身邊的樹上:“操!”楊毅想壓著他坐下,卻被一把掙脫。“我有分寸的。”陸江寒撐著往前走了兩步,回頭道,“揚揚還在等我,我得找到他。”楊毅在心裡嘆氣,握住他的胳膊:“走吧,我和你一起。”……月亮像個銀色的大盤子。顧揚拖著麻木的雙腿,重重一屁股坐在樹下。遠處有燈光和呼喊聲,以及狗叫,他知道那一定是警察和搜救隊,但實在走不動了。之前那幾個綁匪或許是因為太緊張,所以並沒有把手上的繩索捆死,他很快就摸索著解開了繩結,並且在對方把車停到一個緩坡,想要去上廁所的時候,趁機解開腳上的束縛,拉開車門衝下了山。在此之前,他已經觀察了半分鐘窗外的路,所以大致能瞭解方向。申瑋一行人倒是被他弄了個措手不及,反應最快的那個想撲上去抓,卻反而被顧揚一腳踹翻,一路哀嚎慘叫著滾進了山坳裡。申瑋和另外一個人也追了過來,不過兩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