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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揚把花瓶還給他:“王哥這兩年的審美, 簡直是肉眼可見飛速進步。”“那是, 這不有個藝術家親自指導我嗎。”老闆又從旁邊搬了一筐食用茉莉,“都是今天早上剛剪的,你嫂子非得讓我給你留一把,說帶回去泡茶做餅都好吃。”“謝謝, 我媽一定會喜歡的。”顧揚接到手裡, 笑著說,“那我明天就把合同發過來。”“沒問題。”老闆親自把他送到停車場, “真不吃飯了?家裡還燉著排骨呢。”“我得去那兒。”顧揚指了指半山,“烤一條魚打包帶回家, 有人還在等。”“早說啊, 我就讓魚莊送下來了。”老闆說,“那行, 你路上開車小心。”顧揚繫好安全帶,這一片他經常和朋友們過來,吃烤魚快吃成了關係戶,不過陸江寒卻一次都沒嘗過,這次時間還早,正好可以捎一份回去。藍森在電話裡抗議:“我也要。”顧揚對老闆說:“烤兩份。”藍森很滿意:“幾點回城?”“大概一個半小時後到你家。”顧揚說,“你看,這次你排在愛情前面。”藍森趁機提出要求,以後每一次都要優先於愛情。顧揚一口拒絕:“不可能。”藍森對著窗外深深嘆氣,他憂傷地強調,那我要多加辣,三倍。或許是因為今天魚莊沒生意,所以廚師加起配菜來毫不手軟,打包盒塞得快要溢位來,就算是怪力顧揚,也拎得胳膊發抖。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車燈照亮山路,車裡的音樂很勁爆,是搖滾青年的友情饋贈,也不知道是來自哪個地下樂隊,一嗓子破音吼得顧揚後背一麻,剛打算換一首,卻看到路中間有人攔車,不遠處還躺了一個人。“兄弟。”那人上前拍拍車窗,著急道,“幫幫忙,我這哥們好像闌尾炎犯了,打了120一直不來。”對方穿得挺樸素,戴著眼鏡一臉老實,顧揚完全沒有起任何疑心,還下車把後座上的茉莉和烤魚都搬到了副駕駛上,給兩人騰出了地方。“最近的醫院是中醫附二院。”顧揚查了查導航,“我先送你們去那兒吧。”“行行行。”後面那人連連道謝,而另一個闌尾炎的倒黴蛋全程橫躺,還在“哎喲哎喲”不斷呻吟,聽得顧揚也焦慮起來,生怕晚了會耽誤這大哥的病情,小車在夜色裡“嗖嗖”往山下溜。在路過下一個山彎的時候,後座那人拍拍車椅:“兄弟,我得去尿個尿。”“那你快點啊,我覺得這朋友還挺嚴重的。”顧揚把車靠在路邊,“下車小心點,別滾——”話還沒說完,脖子上就被人架了一把冰涼的刀。生活就是一疊又一疊的劇本,有悲傷有快樂,還有很混蛋的驚悚恐怖情節。路邊的陰影裡又走出來一個人,很熟悉。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匕首繩索膠帶一應俱全,還有一把不知真假的槍——不過無論真和假,顧揚都覺得自己應該暫時配合,畢竟在被捆著手腳的情況下,一打三的勝率幾乎為零。申瑋把副駕駛上放著的東西一把掃下去,自己坐上了駕駛位。其他兩個人一前一後,顧揚被丟在了後排左側。小車在夜色裡掉了個頭,開向另一個方向。……搖滾青年在家餓得到處亂轉圈,最後他哥按住揍了一頓,於是趴在視窗悲悲切切地感慨,偉大的靈魂又輸給了肉體,啊,那骯髒的肉慾和愛情。千萬別說你們忙著滾床單,所以忘了給我送飯。……“你想幹什麼?”顧揚在後座問。“給你點教訓。”申瑋把車丟棄在路邊,帶著人上了另一輛小麵包。“想要多少錢?”顧揚看著他。身邊的人一嗤笑,申瑋也沒有說話。車輛被減速帶震得有些顫動,後座的刀具碰撞出聲音,在夜色裡更加瘮得慌。顧揚瞥了一眼身邊的人,對方胳膊上有明顯的針孔,青黑淤紫,一看就是有年份的癮君子,按照這個趨勢,八成剩下一個人也同樣吸毒。被這麼一群人綁架……顧揚閉了閉眼睛,強迫自己冷靜。對方的目的肯定是為了錢,但暫時還不知道這究竟是單純的綁架勒索,還是想透過毀了自己來討好易銘,從而獲取一個長期的資金來源。在極端緊急的情況下,顧揚的腦子倒是極端地清醒。他不覺得如果自己真出了事,凌雲還會願意留下nightgale,在整件事情裡,易銘非但得不到任何好處,甚至還很有可能背上犯罪分子的汙名,所以不可能是他在幕後指使。那就是這群吸毒人員想綁架勒索?顧揚往窗外看了一眼,沒有路燈,不過星光把路照得很亮。手機嗡嗡震動。“喂?”申瑋按下接通鍵。“我這剛有人送了幾筐水果,給你弄點過來。”李大金問,“還住在倉庫那邊兒?”“我把顧揚給綁了。”申瑋說,聲音粗重。聽筒裡的聲音不小,顧揚豎起耳朵仔細聽。“你怎麼把人給綁架了?”李大金的聲音聽起來也很大驚,“我跟你說了多少次,別做違法亂紀的事,只是綁了,還沒怎麼著呢吧?快點把人安安全全送回來,可千萬別砍人設計師的右手。”顧揚後背汗毛“刷”一下立了起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