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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瞧張老爺這件單薄的外袍比竹紙還要薄,清清透透風都能吹跑,難得忍不住又瞧一眼。顏青畫也沒見過,但她卻知道這是什麼。正因為如此,她看向張老爺的目光就深了些。素紗襌衣向來都是御供,張老爺這件的做工和分量都很一般,顯然不是官造,但即便是這樣也相當難尋了。他這做派,是在告訴他們自己背後有人?顏青畫趁著張管家倒茶的功夫,在榮桀腰上輕輕掐了一下,榮桀的表情便嚴肅起來。張老爺手邊的桌上放了個小盒子,那裡面應當就是早就準備好的百兩金了。“榮大當家的,上午是我招待不周,還望多多海涵,”張老爺客氣道,“我們張家是真心實意想做成這筆買賣,不知您意下如何。”他指了指那小方盒,態度熱絡,似變了個人。榮桀相當聰明,這些年走商下來,他也練就了一番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張老爺客氣了,他也不遑多讓,跟著笑道:“張老闆年長我幾個春秋,就別叫我大當家的了,實在有些見外,您這麼有誠意,我怎好不應呢。”張老爺心裡頭略鬆了口氣,笑道:“榮兄弟是敞亮人,我也不跟你墨跡,咱們一手交方一手交錢,都利落。”榮桀道:“這方子我可現寫給張老爺,還望張老爺好好儲存,我也能允諾與你,這單買賣一旦做成,旁人就再也買不了我這條線了。”他這話一出口,張老爺的表情都變了。這獨一份的買賣誰都想做,他上午時還想提幾句,只中午回去跟妻舅那麼一商量,頓時打消了念頭。真真沒想到,這殺人不眨眼的土匪頭子還挺有信譽。他這麼一激動,說話就不是很利落了:“榮兄弟,你真是太實在了。”榮桀淡淡一笑,等張老闆給他們展示了盒子裡的金子,榮桀就叫顏青畫跟在身邊,他說一句顏青畫寫一句,最後還簡單畫了地圖。榮桀捏著這張薄薄的紙道:“我不能保證當年那一小隊守城軍換沒換人,不過以張哥的本領,換了人應當也沒什麼要緊的。”只要肯花錢,什麼都能買到,張家的商隊帶了低價的糧食去,那邊的部族族長都敢出面換矮腳馬,只要不讓慕容家知道便可,管那麼多幹嘛?他也不怕張老闆私吞,直接把那方子遞給他,隨意道:“其實,我還有些別的事想同張哥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