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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還羞澀一笑:“如果能的話,說不得我武藝不精,幹不了兩天就要打包袱回家呢。”顏青畫被她逗笑,伸手點點她額頭:“你啊,我相信你可以做的很好。”顧瑤蘭打定了主意,一刻也等不了回家收拾行李去了,顏青畫在屋裡歇了會兒,又重新梳好頭髮出門去尋馮思遠。這半個月來山上大小事都是馮思遠在操持,今日一看這位馮先生也略有清減,眼底泛著青黑,顯然是累著了。抬頭一看顏青畫笑著進了議事堂,馮先生差點喜極而泣。“夫人,您終於回來了。”顏青畫含笑道:“先生辛苦了。”馮思遠抹了一把臉,沉聲道:“大家都要在山下忙,我辛苦些是應該的,只是這段時間事多,我年紀也不小了,真是扛不住。”山上這麼些當家的,也就他過了不惑之年,確實有了些歲數。顏青畫接過他遞來的賬本,一頁一頁跟著核對:“這些時日我都會在山上,馮先生可把小事交給我辦。”馮思遠暢快地鬆了口氣。“還是要再培養些人才行,手裡事越來越多,差事便要細分才能以最快速度辦完。”顏青畫若有所思道。農耕幾乎已經結束了,剩下的玉米糧種有雷強盯著,不用他們再操心。只是種兔、梯田和棉花又要重新忙一陣,再把賬簿重新核對,這幾日顏青畫也不得閒。他們帶回來的雖是沉棉,卻也質地上好,一看張老闆就沒糊弄人,這生意做得還有幾分真心實意。雖說才六月,到冬日還有四五個月的時候,但冬衣不妨早晚,總要提前備著的。再說兵營裡的兄弟們也最少也要一人發一身,現在就得操持人手開始縫製,棉花是有了,布卻還沒著落。冬日裡棉衣用的布要講究些,最少是十三織的棉布,結實耐用,不會輕易損壞。馮思遠道:“咱們鎮上只有一家布莊,他們家的棉布一直很好,回頭我們一起去一趟,先把布提前訂下再說。”顏青畫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道:“我記得國朝的軍服有各種顏色,普通士兵都是淺灰色的,軍官們倒是有藏青和藏藍之分,很簡單就能區分官職。”“是的,像孫教頭便是穿的藏青官服,總旗以下的軍官多是藏青,千戶以下的才是藏藍,到了指揮使,便可穿織錦麒麟服,相當英朗。”指揮使已經算是封疆大吏,無一二品將軍在時可指揮一個師計程車兵進行作戰,算是職位很高的武官了。顏青畫道:“我們這是私兵,軍服怎麼也要有些區別,又不好區別太大,叫人一眼便能辨認出來。”“灰色耐髒不顯眼,我們可已改成青灰色,這樣既顯得利落,也不會太過暗淡,稍微亮眼一些。”馮思遠笑道:“夫人說的是,這些我先記上,回頭堂議時再一起討論。”顏青畫點點頭,道:“訂布總要等上月餘才能好,這幾日便要找布莊商議了,堂議結束後這事便要交給先生親自操辦。不僅要把冬日棉衣所需布匹訂出數來,還要把春夏兩季的衣裳也準備出來,趁著農閒先請大嫂們做活才是。”她心細,總是想得很周到,馮思遠心裡頭嘆一句,有了大嫂以後山寨都不同了。兩個人一忙起來就沒完,等到晚膳時分才終於安排好這些,顏青畫鬆了口氣,同他一起去了膳堂。嫂子嬸嬸們半月沒見她,都很想念。今日好不容易把她等回來,這邊塞個雞蛋,那邊幫著端飯,熱情得不行。顏青畫被哄得小臉通紅,靜靜坐在那笑,瞧著可愛極了。倒是春草心裡頭不高興,不陰不陽小聲嘀咕:“瞧她那德行,當自己是什麼人了?嫂嫂們還不是看大當家的面子。”她娘這段時間被她煩的不行,一聽這個更是不爽,直接皺眉道:“你若是再不懂事,便叫你自己下山回家去,也甭跟著在寨子裡待了。”春草一噘嘴,眼眶頓時紅了:“娘!”到底是自己肚子裡託生的冤家。春草娘嘆了口氣:“我跟你爹都慣得你無法無天,什麼話都好講。”她把春草拉出廚房,走遠些低聲道:“你當她真像看起來那麼好脾氣?若是沒幾斤幾兩,她敢跟著大當家出去走商?一去半個月,你見回來的那些弟兄們哪個不是對她畢恭畢敬?”“她讀過的書比你見過的紙還多,”春草娘語重心長,“什麼百無一用是書生,她那一腦門心思,你是一個都對付不了的。”春草說不過她娘,只低頭哭:“可我,可我喜歡……”她話還沒講完,就被親孃一把捂住了嘴:“我的小祖宗,這話可不能叫旁人聽見。大當家可不是好惹的,你別叫他動怒把咱一家都趕出去,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春草娘到底年長几歲,心裡頭通透些,只恨傻姑娘瞧不清楚,一門心思都是情情愛愛,也不管一家老小死活。大當家那可是殺過人的,能好去攀扯?春草被她娘嚇了一跳,頓時說不出話來。她低下頭,眼睛已經哭紅了,可還是有些怨毒一閃而過。憑什麼呢?那女人破了相,還整天的拋頭露面,半點都配不上大當家。這母女倆的官司顏青畫是一概不知的,她正跟方嬸和翠嬸談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