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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伕咦了一聲,“姑娘是林家人?”我點點頭,他立刻要將錢推回來,“書靈世家德高望重,林姑娘一定是有急事,這馬你儘管拿去使喚。”心中頓時感動萬分,車伕已經去解韁繩,我牽了馬,還是將銀子塞給了他。那道士走的路十分奇怪,一路問那些每日砍柴的人,追了過去,路也是彎彎曲曲,根本沒幾條正道。趕了幾日,總覺得和他的距離沒有縮短,反而是越走越遠了。這日到了溪流邊,洗了個臉,拿了藥瓶出來,將最後一顆藥倒在掌心,看了許久。就算現在找到魂魄,也救不了我了。就算現在想回去見白影最後一面,也趕不回去了。我突然後悔了,一個人跑出來想讓他們所有人留個念想,但是我忘了一件事,這意味著我要孤獨離世,連個墳冢也沒有。人之將死,心情也微微的自私起來,只是片刻,又壓下這個念頭,一個人就一個人吧,總比讓他們傷心的好。去尋了露水來,吞下了藥。到了明天,身上的龍花毒發作,接觸的人都會中毒,所以我不能離開這片山林。看這模樣,那道士也不可能會在山裡。我無奈笑了笑,拍了拍馬的脖子,“你回去找你家主人吧。”馬嘶鳴一聲,沒有起蹄。眼裡清澈得很,純淨無暇。心裡一酸,眼眸頓時酸澀,抱著它哽咽道,“我很想回去,可是我不想白影死。或許我死了後,可以變成靈魄呢去投胎呢,就像月兒那樣,投回林家,白影那麼厲害,他會認得我吧。我現在投胎轉世,他不也找到我了嗎?”我抱著馬說了許久的話,直到最後哭的沒了力氣,才停了下來。到了現在,突然沒有心思再去找道士。因為已經沒有辦法再救自己,而且這林中,也根本沒看到人煙。只是有最後一點希望,就不想放棄。我牽著馬,在林子走著。走了許久,天已經快黑了,依舊是不見道士。等天完全黑了,我鬆了手,找了棵樹枝躲著,馬來回跑了幾次,終於是聽見它的馬蹄聲遠了。我靠著樹幹,哼著小曲。龍花毒,毒發一月,上旬毒遍全身,中旬身體潰爛,下旬心魔侵蝕。還要熬上一個月,但大概我會因為受不了心魔而提前了結吧。月光幽幽,因這林中並不茂盛,照著這樹林十分明亮。我伸手接著從樹葉縫隙透來的光,異常的潔淨。想了許多事,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晚風滲人,睡的特別不安穩。早上醒來,鼻子已經完全堵塞了,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把自己驚醒過來。我揉了揉鼻子,跳下樹,去尋水洗臉。洗了個臉,漱了嘴,人才清醒了些。又好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低頭看去,臉竟然還是紅潤的,沒有半點中毒跡象。我眨了眨眼,拍了拍臉,不是做夢。又攪了攪水,再看去,還是一樣。我幾乎跳了起來,沒有中毒!不對,水鬼又怎麼會那麼好心,他要我去陪葬還來不及。努力思索了許久,見掌心泛紅,想起那日體內靈魄覺醒的事。雖然我是凡人,但是靈魄醒來,或許多少也能壓制。原本已經進了死巷子的我,突然得了神諭般,瞬間活了過來。既然老天還不讓我死,我就該找到最後一刻。打定主意,準備先出了樹林。還沒走出,那熟悉的馬蹄聲就飄入耳中,轉身看去,那灰暗色的馬又回來了。我又驚又喜,朝它招手。馬踏蹄而來,我迎了上去,握住韁繩,跨步而上,穩穩落下,忍不住說道,“齊州人有情,齊州的馬也有義。等我回了林家,把你許配給我家追風好不好。”末了我又趴身說道,“我家追風是公的……你是母馬嗎?”馬自然不會答我,一直沒仔細看,待會下了馬,好好琢磨琢磨。“以後,你就叫追雨吧。”出了樹林,過了山道,終於是又看到了茶棚。我要了兩個饅頭,又帶了些乾糧,見小二忙活完了,問道,“最近有道士經過這裡嗎?”小二笑道,“姑娘如果問其他人我不知道,每日來回幾百人的。不過道士嘛,最近一個月也就見過一個。那道士前些日子送了我些符,說是驅邪用的,貼上的那晚狂風大作,隔壁都說雞鴨死了,但是我家一點事也沒,心裡謝著那道士,也一直記著。姑娘也是找他捉鬼的?”我點點頭,忙問道,“那他有說去哪裡沒?”小二想了片刻,說道,“南城。”我愣了愣,南城。南夜北玉,夜公子就是住在南城,而玉姑娘那時候隨他回去了,恐怕這次,是要去見見故人了。☆、 道士南城素有食府之稱,當年爹爹在南城轉悠了一個月,從一個健壯的年輕人,變成了一個高大的胖子……每次說起這事,孃親就懊悔當年為什麼在爹爹去南城前嫁給他。後來又做了宗主,不用做書靈四處跑,就一直沒再瘦下來。只是這次來,沒有對吃的慾望,因為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毒發,不敢多在那美食上停留半分。牽馬入城,把從那車伕問來的道士模樣一路打聽,一無所獲。實在是餓的不行了,去麵攤要了一碗麵,在客棧等菜太慢,不如在這快。吃了一半,就有個年輕人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