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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沐澤問道,“那你現在回來做什麼?”“領我們去見凡歌。”“那自然好啊。”齊沐澤頓了頓,“不對,你們?”他末了看白影,好似才發現了我身旁還站著個大活人,仔細看了幾眼,問我,“何人?”我眨眼道,“我相公。”齊沐澤滿目受挫之色,驚的捂著心口往後幾步,“你……你,你分明是小姑娘的打扮,怎麼嫁了人!我難得遇見個膽大投緣的姑娘,竟然成親了!姑娘,你這是行騙啊,你怎麼能頂著個十六七歲的髮髻出來!你該盤起來好讓人一眼認清然後繞路而行啊,你……”果真是個話癆……我擺擺手,眯眼笑道,“他是白影。”齊沐澤突然頓聲,不嘰嘰喳喳了,“白、白影劍?”白影笑道,“前幾日多謝道長照顧內人。”齊沐澤深吸一氣,正色道,“變成劍看看。”我說道,“靈魄不能在外人面前化形,不然會有不測的。”齊沐澤瞭然,又說道,“等天黑了,我們就去地府。”他又多打量了白影兩眼,小眼都要放出光來了,“嘖嘖,奇怪的事見多了,倒還是 循跡一別多年,卻是別了足足八百年。也無怪乎凡歌會如此吃驚,若是我,未必能像他這般迅速回過神來。凡歌朗聲笑了起來,那原本帶著些許愁苦的眼神,卻已被笑意籠蓋,“我素來相信,劍有靈性,但卻未曾想過,竟然已經能夠到化人的程度。可惜我已非真正的劍客,再不能配得起你這樣的絕世寶劍。”凡歌給我的感覺,實在是與常人不同。素來只有劍配人,從未有人會說自己襯不起手中的劍。蕭無痕對斬風是驚懼和猜疑,凡歌對白影,卻是敬佩和信任,像朋友那般,而非主僕。即便白影喚他主人,但實際心中也是將他看做知己吧。我忽然明白為什麼白影每次說起凡歌,眼神都不同於常,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八百年來,斬風再易其主,白影卻始終只有凡歌一個主人。若世間再多幾個這樣重劍喜劍的劍客,天下的兵器,也不至於常被投入煉爐中溶化再鑄。白影淡笑道,“若無伯樂,寶劍也只是廢鐵。”齊沐澤在一旁笑道,“什麼好劍寶劍,我只知道,我最喜歡的,還是自己這把桃木劍。”我捏了捏他的耳朵,“別在這破壞氣氛。”齊沐澤哎呀叫了一聲,躲開我的手,“別以為是神仙就可以欺負人啊。”我還想欺負欺負他,見凡歌看來,莫名的緊張了下,又縮回白影身旁。凡歌問道,“姑娘是凡人,怎會跟白影一起……”白影笑道,“當年落雪劍也有靈魄,後來因故轉世,現世我尋得她,機緣巧合下,已經結為夫妻。”凡歌又是愣神,語氣忽然急切起來,盯著我說道,“踏雪在何處?”他的反應實在是太過激烈,看的我越發的怕,白影忙說道,“落兒因是轉世,無前世記憶,踏雪的事,她已全然不知。”凡歌眼中頓時又全染了失望,聲音是說不出的落寞,“若是能重活當年,我定不會放鬆警惕,讓她一人離去。”話語中都是懊悔,但卻已無法挽回。我默默感慨著,問道,“這麼多年來,主人都沒有來地府嗎?”凡歌搖搖頭,“我死後黑白無常將我抓到地府,因我尚有心願未了,因此鬼差特赦,讓我留在這地府。我尋了一年後,想著與其盲目逗留,不如在這守著。她死後,也會經過此處去奈何橋。”我問道,“沒有問問鬼差踏雪的下落嗎?”齊沐澤說道,“鬼差忙得很,我們又只是凡人,平日裡不打交道,哪有那麼多時間理會我們。”白影說道,“我與鬼差還有些交情,我現在去問問。”凡歌點點頭,齊沐澤又是一臉意外的模樣,摸著下巴思量道,“看來偶爾認識些異界的能人也不錯嘛。”見白影要走,我忙跟著他,“我也去。”白影猶豫片刻,沒有多說,“嗯。”出了客棧,又進了熱鬧的集市。白影握著我的手,忽然問道,“你怕主人?”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覺得心裡不舒服。”白影想了片刻,說道,“大概是因為當年大戰時,他手上沾染了踏雪的血。當時……你確實是哭的厲害。”我微頓,認真問他,“當年他們決戰,也是我們決戰……如果我們真的找到了踏雪,他們又打起來……”忽然不想再假設下去,如果他們仍未放下當年的恩怨,凡歌要白影幫他該怎麼辦,我就算不幫踏雪,但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再戰。我只是不想……再跟白影刀劍相向。想到這,不知道為什麼心中酸楚,似乎很久很久之前,也曾如此難過。難過到心肺都灼燒起來,臉頰微涼時,才驚覺自己落了淚。白影已停了步子,伸手抹去我的一行淚,定定看來,“落兒,兵器之魂,得益於主人。若主人要我參戰,我必不能叛他。但如果是與你對峙,我也絕不會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