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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思片刻,“這裡不對勁。”我掙扎著偏頭看去,確實有點不對。剛才經過的地方或多或少都有人把守,可這裡卻空無一人。凌晨的風不該這麼冷,可輕刮而過,無端端的抖了一身雞皮疙瘩。“這該不會是邪月宮的禁地吧?”“禁地?”我認真點頭,抓著他的衣裳往他懷裡鑽,“是啊,那些江湖大反派在自家門派裡不都愛弄這些么蛾子,故作玄虛嗎?”他扯了扯嘴角,“既然是故作玄虛那就無妨了。”我惶恐!腦袋嗡嗡直叫,“師叔!叔叔你不要想不開啊,重點是你不要帶著我想不開啊!”“再吵丟你回地牢。”“去吧!師叔!”“……”這裡絕對是禁地,無論是從構造還是氣氛,擺明了就是話本里說的那種地方。穿過大片竹林,月沉邊緣,天已迎著朝陽漸抹明媚亮色。天地明亮起來,我也稍稍恢復了些精神。師叔的步子依舊輕快,我頓時感嘆我真是身輕如燕,沒有給他帶來一點負重感。正美滋滋想著,師叔步子猛地一頓,只是剎那,身子下沉。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熟悉,不就是踏空麼,難道還要再滾一次?!我立刻抱緊他,生怕他將我甩了出去,誰想底下猶如無底洞,瞬間將我們兩人吞噬。師叔反應極快,伸手抓住凸石,能感覺他大腿在探石壁,尋借力點。還未找到,手上攀著的石頭呼啦一鬆,又再次往下墜去。風聲急過左耳,呼嘯聲響,這麼高的地方掉下去,肯定要沒命。不過以師叔的輕功,一人上去不是難事吧。我驀地鬆手,將他一推,看著他滿目詫異,忽然想我半吊子了十六年,終於做了一件可歌可泣的事了。還沒等我給自己點個贊,師叔滿臉黑線,竟然沒往上飛,而是往我這靠,一把將我撈了回去。嗚嗚嗚,不愧是名門正派,萍水相逢還生死不離。“師叔。”夾著風聲,聲音都走樣了,見他斜乜而來,我扯著嗓子繼續喊,“求嫁!”師叔陡然落地,急剎不止,抱著我踉蹌三步,一臉要將我丟去喂狼的模樣,“誰要娶你!” 地牢怪人這四個字幾乎是用吼的,還咬牙切齒,我縮了縮,他又問道,“自己能不能走?”我動了動腿,腳踝如抽了筋骨的痛猛地衝上腦袋,艱難道,“好像……不能。”“女人就是麻煩。”我腹誹,師叔你這麼詆譭姑娘以後一定告訴你夫人,罰你跪搓板。我偏頭看著前頭的悠長通道,石壁上的燈火隱約閃現,看著那油燈容量,約摸可以夠三日用。那就是說邪月宮還是有人會來這裡,那通道盡頭該不會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吧?驀地腦門一道靈光閃過,“師叔,這裡面一定藏有寶藏!”他抿高唇角,“我看有武功秘籍還差不多。”說罷,已經提步往裡頭走去。我抓他衣裳更緊,此時燈火微亮,看清他穿的衣裳細節,頓了頓,怎麼這衣服和剛才見到的邪月宮弟子穿的一樣?想了想,瞭然,師叔要混進來,裝扮成這裡的弟子很正常嘛。這通道十分長,卻是越走越寬敞,越來越幽深。石壁上青苔緊緊黏貼,鼻尖隱約撲來地底下久溼不見日頭的黴味。終於是見到盡頭,前頭卻是一間巨大的鐵籠子。籠裡並未點燈,隱約有股陰冷氣息。察覺到師叔的手勢微僵,我低聲喚他,“師叔……”他擰眉輕噓,我忙噤聲,只覺那鐵罩似藏著一隻野獸,危險得讓人不敢親近。“何人在此?”聲音沉冷乖戾,聽著就覺慎得慌,師叔卻無懼色,雙眸緊盯,似無火也能瞧出端倪,我本以為他要說出什麼霸氣的話,誰想他淡定道,“路人甲。”石洞頓時一片死寂。我、我很想當做不認識他啊!不過仔細一想好像沒錯……我嚥了咽,大了膽子問道,“前輩,請問這兒有路可以出去嗎?”那老者忽然朗聲大笑,“女娃子,你算是問對人了,我這就有一條通往山谷外面的隧道。”師叔冷笑,“若真有路,你為何會被困於此?”“師叔你怎麼知道他被困著?”還沒見到人,興許是在這兒看守財寶的也不一定。師叔又一臉看見笨蛋的模樣,“你沒聽見有鐵鐐子的聲音?他分明是被囚禁於此。嘖,長的不好看就算了,武功差也算了,聽覺還差,最要命的是半吊子成這樣竟然還敢去圍剿水東流,簡直是找死。”我扯了扯嘴角,“謝謝師叔的人參和公雞!”“……耍嘴皮子倒是一流。”估計那前輩被我們的無視惹怒了,忽然那鐵欄後面出現一個高大身軀,怒聲伴著鐵鏈子的激烈碰撞聲,師叔猜的果然沒錯。他的身形一現,師叔灼灼盯去,“前輩武功深厚,當今武林能有這種武功造詣的,近三十年不超過十人。而無故失蹤的,唯有一人。”等了片刻不見他往下說,我憤然,這種敘述方式不要太坑爹,只好配合問道,“是誰?”“百里雙圖,武林大會上一夜屠殺一百七十三條人命的亡命屠夫。”我瞪大眼,看著那白髮蒼蒼,鬍鬚都快垂到胸前的老人,竟然是他。十五年前,百里屠夫無故斬殺正反兩派,後來兩道尋他,卻怎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