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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白水擰眉,“在村長家時我晚你一步出來,你跑得又快,等我追到村口,以為郎中在別的地方,於是往另外一條路去了。”秦放越想越覺得可怕,倒抽一口冷氣說道,“所以說那人鬼鬼祟祟地跟了明月一路?要是他有歹心,那真的是……”後果就不堪設想了。幾人也覺心底發涼,但蘇雲開心有慶幸,明月安然無事。但那人跟了那麼遠的路,是為了什麼?沒有對她下手絕對不是因為不方便,畢竟這條路這麼偏僻無人。那就只能說是在保護她了。可那人又是為什麼而保護?“明月,你確定當時背後只有一個腳步聲?”明月微頓,這個問題她還真的沒有細想。這會努力一想,就覺心又急跳起來,“剛出村子的時候我跑得太急了,聲音和村子裡的狗叫雞鳴混在一起,我不太確定。不過後來到了更安靜的地方,好像不是……”她揉了揉腦袋,還是不能肯定。蘇雲開見她痛苦,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他又道,“等會天亮了,白水你騎馬去一趟縣衙,讓那許大人帶衙役來,還有,把這兩年來榕樹村的所有報案卷宗,一併拿來。”白水頓了頓,“大人是懷疑這榕樹村有蹊蹺?”蘇雲開輕點了頭,眸光斂起,透出一股沉冷之氣,“是有必要查一下了。”那阿菀姑娘的死,村裡死去的三人,榕樹村的詛咒,還有自己中毒的事……或許並非沒有關聯。村人兵分兩路打著燈籠來找,在半路和他們碰見了,領頭的祝長榮見蘇雲開也沒事,那明月姑娘也安好,一路擔憂的心可算是安定下來了,“趕緊回去吧,這是野外,夜裡不安全。”明月仍是挽著蘇雲開的手半攙著他,怕他體力不支摔著。蘇雲開體內毒素已經完全消退,恢復如常了,以為她還在怕,便也沒抽開手。兩人各有心思,各為對方著想,卻彼此不知。倒是秦放瞧見前頭兩人親暱,又瞧瞧他和白水都隔得有如天涯海角了,往左邊跨了一大步,藉故道,“給你照明。”意外的旁人沒躲,可是也沒抬頭,只是看著腳下的路專心走著,像是全然不知道他的存在。被冷落無視的秦放又大聲道,“小心路,石頭多。”白水都聽進了耳朵裡,可還是沒理會,看得秦放好不莫名,明明剛才還能回答他姐夫的話,怎麼轉眼就不理他了。他又往左一步,幾乎將白水擠出小路,要踏進旁邊的野草地裡去了。“喂,白水。”秦放低頭往她脖子那呼了一口氣,白水這才猛地抬頭,瞪眼,“做什麼?”“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我喊你你沒聽見嗎?”“聽見了。”“那你為什麼不理我?”“就是不想理。”自從白水察覺到自己心緒躁動後,就決定要離秦放遠一點。冷落他、不理他、遠離他,這樣他覺得自己沒趣就會離她遠一些了,她也省得想那麼多。她的心不能亂,她還要順利地去開封,去找她的哥哥。可秦放是什麼人,國公之子,日後是要承爵的。他跟蘇雲開一樣,都是能為自己去開封增加一分希望的人,可在她心裡,秦放跟蘇雲開不一樣。她和蘇雲開同進同出衙門,一天最少五個時辰待在一起她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可現在跟秦放多待片刻都覺得煎熬。煎熬的是她整個人,整顆心。理智告訴她,早一點離秦放遠一些,是正確的判斷。秦放見她答了一句後又愛理不理,真想掐她的臉。可是想想還是算了,他怕被她來個過肩摔。身後兩人的對話沒有淹沒在村人的腳步聲中,蘇雲開和明月都聽在耳朵裡。前者觀察入微,已能猜到白水為何異樣。後者瞭解白水,也想到了最大的可能性——白水可能發現自己喜歡上秦放了。回到村裡,往另一條路去找的人還沒有回來,祝長榮便讓人去喊他們,說人找到了不用找了。蘇雲開從榕樹下路過,見地上影子斑駁,又往那看去。樹上沒有燈火照耀,寬大的樹根叢中很是陰暗,望不到裡面。村人見他又往那瞧,心底拔涼,過去說道,“蘇公子,你身體虛,別瞧了,小心又瞧出毛病來。”“嗯。”蘇雲開又看了一眼,這才離開。到了祝家不一會,白水和秦放去了隔壁安家,蘇雲開明月留在村長家中。院子裡沒有燈火,幾個孩子已經睡了,並不吵鬧,因在村莊腹地,四面八方都能聽見些許窸窣動靜。明月打了盆水來給他擦拭,見他擦臉時還若有所思,便問道,“你是在想榕樹村的事,還是在想白哥哥和小侯爺的事?”“都想。”明月笑道,“不是剛解毒嘛,別想了,別把腦袋想疼了。”蘇雲開看她,“還在想你的事。”明月眨了眨眼,坐在一旁說道,“想我剛才被跟蹤的事?”“嗯。等明天衙役來了,我跟縣官說一聲,讓你去內衙住,等這裡的事情查明白了,我再接你回來,一起回大名府。”明月咬咬唇,“我也是府衙的人,不是個嬌弱姑娘。我說過,要和你一塊並肩的,你怎麼又把我拉到身後去?”蘇雲開見她不樂意,說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