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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口子酒。明月也掃視一眼,低聲,“之前你還懷疑那會不會是去青樓的嫖丨客,但現在看來不可能了。”如果是青樓,絕不會只有一種酒。而且除了酒氣,衣物上必然還會沾有胭脂水粉的氣味。柳佩珍的屍體上的確有胭脂香味,但與在她房中找出來的平日所用的香粉氣味一樣,並無其它摻雜的香氣。所以比起青樓來,賭坊才更可能成為兇手當夜離開的地方。更何況,離百寶珍最近的一個青樓,也隔了遙遙三條街,可賭坊卻不過半刻的路程。要想在這每日進出數百人的地方找到兇手不容易,真詢問起來反倒容易打草驚蛇。兩人在賭坊逗留了一會,隨便尋了幾個賭攤下注。沒想到兩人手氣不錯,贏了不少錢。估摸著再贏就真要惹人注意了,便退身出來,尋了秦放離開。秦放輸了一大筆錢,但他向來揮金如土,一點也不在意,反而因人生第一次進了賭坊覺得稀奇得緊,出了賭坊還十分興奮。賭坊門前及左右,都是黃泥。幾日不下雨,泥已經幹了。蘇雲開取下早就帶好的水囊,倒在泥地上,等糊爛了,連踩幾步,只覺腳底都重了一些。他抬頭往前看去,說道,“我儘量往屋簷底下跑,等會我們在百寶珍前見。”這件案子上秦放是半路出家,他對案子也並不關心,所以他在做什麼一點都不知道。但奈何他打小就在蘇雲開後面轉悠慣了,見他開跑他也拔腿跟了上去,轉眼就丟下了“腿短”的明月。如今已經是夜裡,街道無人,連賣宵夜的攤子都收了,冷冷清清,查的又是這種案子,明月不由抖了抖,覺得可怕。蘇雲開跑得極快,到了百寶珍,便瞧腳底,黃泥未淨。那日下大雨,地面溼潤,也不知會沾去多少,但一路屋簷多,見水的地方不多,算上兇手進賭坊鞋底所沾,再出來時所沾,這段路完全有可能就是兇手曾走過的路線,也的確是出自賭坊。一會秦放氣喘吁吁跑來,素來嬌生慣養出門便是轎子馬車的他跑得苦不堪言,“姐、姐夫,你就不能跑慢點,大半夜的這麼跑,累死了。”“讓你平日多走走不要總是坐轎子,非不……”他頓住聲,見他旁邊空蕩無人,頓擰眉頭,“明月姑娘呢?”秦放這才想起來,往後看去,哪裡有人。回過頭來,就見蘇雲開臉色十分難看,似乎想罵他,可又急著找人,一言未發就沿著原路跑去。他心裡暗暗叫苦,這姐夫什麼都好,就是太認真了,一個大活人的等會就過來了,又不會弄丟了。街道寂靜,腳步聲踏在青石路上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夜裡尤為清晰。蘇雲開來回急跑,額頭在微涼春夜裡也滲出細汗來。要是明月真出了什麼意外,那第一個要責怪的就是自己而不是秦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