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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覺得,明月對他異常的好,但又察覺不到半點惡意和心機,就更覺得不可思議了。明月明月……兩人以前見過麼?喝完雞湯,一夜奔走的疲倦也從骨子裡剔除乾淨了。他將水囊食盒和錦囊交還給她,才道,“在衙門門前說秘密正好,少人耳目,我來告訴你更夫的事。”明月還警惕地往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這才道,“說吧。”“那更夫叫程達,那晚他來打更的時候,的確是看見葛送寅時之前出現在了街上,跟百寶珍是反方向,而程達的路線,就是百寶珍那。也就是說,程達可以證明葛送是無辜的。畢竟依據屍檢來看,柳氏是寅時後才遭了毒手。”“葛送不是兇手的證據可算是找到了,這下秦大人該徹底相信了。”“只是,”蘇雲開繼續說道,“程達那晚還看見了一個人。”明月雙眼一亮,“有可能是兇手?”蘇雲開點頭,“更夫打更完要回去守滴漏,在回去的時候,發現有人懷裡抱著一堆東西急匆匆從街尾跑過,而他離開的方向,正是百寶珍。”不等他往下說,明月就面露可惜,“那程達肯定是沒看見那個人的臉,要是看見了,現在白哥哥他們早就到處去抓人貼告示了,葛送也從牢裡出來了,對吧?”蘇雲開見她一點就通,笑道,“聰明。”“可還是不知道兇手長什麼樣,那人也未必就真是兇手,世上事無奇不有,萬一只是個巧合呢。”“這倒不急,等再過兩天。”“你也先回客棧休息吧,有訊息了我立刻去喊你。”許是年輕,奔走了一晚的蘇雲開並沒有感覺到太過疲累,剛吃得飽腹,更覺如初升朝陽有朝氣,不過現今沒事,去養足精神也好。就和她道別,回客棧了。明月等他走了,也準備回家,走了幾步又覺她倒可以去做一件事。轉身進了衙門去找白水。明月生得漂亮,衙門裡的又都是男子,每日見她進進出出的說不起別的心思也不可能。只是衙役捕快都知道,這明家姑娘,有白捕頭護著,看模樣就是一對。且不說白水是他們南樂縣數一數二的捕頭,單是這清俊的臉,就勝過他們這些粗糙漢子一大截了,跟明月站一塊,那就是一對璧人。所以如今明月來,也只能將她當做妹妹看著護著。大清早的提著個食盒進來,便有衙役打趣道,“又是給你白哥哥送吃的來了?”“這是空盒子,剛在門口送人吃了。”衙役意外道,“誰呀?”誰能比白捕頭還重要?“就是那個蘇公子。”幾個衙役瞭然,等她走了又笑笑,“白捕頭地位不保喲。不過整日埋頭案子,放著這麼個嬌俏人兒不陪,也是該。”“可不是。不過那蘇公子到底是什麼來歷?斷案的時候可真是厲害,連秦大人都好像對他敬畏三分了。”“誰曉得呢,他們斷他們的案子,我們只管負責抓人。”“也是。”……衙門寬大敞亮,衙役們的低聲竊語傳不到明月耳朵裡。白水正打算外出巡視,剛過二門就見那一身杏色的姑娘跑來,緊繃的臉也微露笑顏,等她跑近,伸手就要拿那食盒,“正好餓了。”明月立刻笑道,“給蘇公子吃完了。”“……”白水頗為不忿,“看了好幾年的水仙花就要被人摘走了。那陪我去吃個早飯吧。”“行,你等會要去巡視吧?”“嗯。”“那也陪我去百寶珍附近走走吧。”白水偏頭瞧她,“你倒真是對案子上心起來了,怎麼,又是因為那個蘇公子?”明月點頭,“對呀。”白水搖搖頭,“小心栽跟頭,他畢竟來路不明,雖然聰明,可還是得防著。”“白哥哥。”明月墊腳往他耳邊湊,低低念道,“他就是蘇雲開。”耳廓被她的氣息呼得微暖,等她離開,白水摸摸耳朵,暗暗唸了兩遍這名字,忽然想起來,“你的豆包哥哥?”明月雙頰紅暈,極快極輕地點頭承認。雙眼頓時更加明亮,又染了姑娘家的點點嬌羞,整個人更是明豔三分。看得白水都忍不住說道,“難怪你這麼信他,可這都十三年過去了,當初會為你攔住惡狗的人,如今卻可能將你推到惡狗面前。”“你再仔細想想這個名字。”白水蹙眉,不就是她一直心念唸的三個字麼,蘇雲開蘇雲開,蘇……他驀地一頓,詫異,“大名府路的那位蘇雲開?”明月眉眼一彎,頗有些得意,“這下你知道為什麼我信他了吧?”意料之中的驚詫轉瞬變成了沉思,似乎一下就掉入了坑中,不知在想什麼。明月喚了他兩聲他也沒答話,等晃晃他胳膊,白水才抬眼,若有所思,“聽說他的父親在開封任職大理寺卿,是京都的大官。”明月有些不安,“你還是想去開封找你兄長的對不對?”“想,如何能不想!”提及兄長,白水便緊握刀柄,目有火炬,隱忍得連聲音都沉落了,“五年前兄長在開封莫名失蹤,當時明明是在查案,卻突然失去蹤跡。”白水想過他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可哪怕真的如此,他也想知道為何會發生那樣的事。而且明明是朝廷命官,為什麼會在失蹤之後草草結案。他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