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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知道他是有自信不會被更多的人發現,還是保證發生類似之事後他不會再做隱瞞。但無論如何,除了阿姊,朕想不出有比雍蒙更麻煩的知情者。“小心駛得萬年船。”朕不由嘀咕了一句。謝鏡愚深以為然地點頭。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他轉頭看了看窗。“陛下打算何時動身?”他問,“陛下已經到臣府上一整夜,臣擔心……”他可能想說朕該回宮了,但朕聽出了他話語裡隱藏的不捨。今日中秋,天下團圓,可他孤家寡人,而且已經這樣過了十五年……“出都出來了,等入夜再回去。”朕不假思索地道,話出口才想到要找個好藉口頂住。不然萬一明天大臣們知道,這事兒就不好解釋了。謝鏡愚立即露出了驚喜的神情。可不過片刻,他就回了神。“然而……”“沒什麼然而。”朕抬起手,幾乎粗魯地阻止他繼續反對。“朕是天子,朕說了算!”謝鏡愚在朕掌下張了張嘴,但沒發出聲音。似乎確定了朕的不容置疑,他不自覺地彎起眼,一個火燙的吻隨即烙在掌心。作者有話要說:我撒起糖來我自己都怕╮( ̄▽ ̄")╭ 左右無事, 朕又拉著謝鏡愚補了個回籠覺。雖然被褥換過一套,其上仍舊殘留有極淡的松煙墨香, 寧心效果簡直比什麼降香黃檀都強, 朕幾乎沾枕就睡。等午後醒來,朕真正神清氣爽,身上的痠軟感也少了一些, 便要出去走走。謝鏡愚自然沒有異議。因為兩人都錯過了午膳,他先叫人準備吃食。等到了花園亭中,朕立刻就注意到,桌上杯盤中全是些口味清淡、容易消食的東西。再想想之前的粥……朕抖了抖袍角,率先入座。“謝相真是費心了。”謝鏡愚跟著坐下來, 聞言一愣,而後才注意到朕在說什麼。“這本就是臣該做的。”他可能想到了一些白日不該想的地方, 臉頰又有點發紅。朕瞧著好笑, 但不打算戳穿。“晨起你怎麼和底下人說的?朕賴床麼?”朕隨口問,而後給自己夾了塊奶皮子。“當然不是,”謝鏡愚道,跟著就把奶皮碟往朕的方向推了推, “臣不說,根本沒人敢問。”朕一想也是。奶皮子進嘴後,朕就不再說話,轉而思考起今日該用什麼藉口。不消片刻, 朕就發現,這事兒根本毫無難度, 藉口都是現成的——雍蒙和謝鏡愚翻臉,朕說朕出宮是為了調停他倆不就成了?後顧之憂解決,朕頓時有了胃口。不一會兒,吃食就風捲殘雲般地消失了。此時日頭還沒怎麼西斜,兩人商量了一句,便在迴廊裡散步消食,等差不多之後再回到亭中閒聊。雖說朕一個皇帝,他一個宰相,閒聊免不了要提朝中事務;但也許是物件不同,氣氛相當輕鬆。等到天色擦黑,朕還有些意猶未盡。至於謝鏡愚,估計也是如此。但這人永遠把為臣的本分懸在腦袋頂上,即便違心也要提醒朕:“陛下,酉時過正了。”朕挑眉,故意道:“怎麼,謝相還差朕一頓晚膳不成?”“當然不是。”謝鏡愚立即搖頭,“臣早就讓人備下了。”聽他承認,朕似笑非笑地望了過去。既然如此,還要趕朕回宮?果然是違心之舉吧?雖然朕沒說出口,但謝鏡愚肯定知道朕的意思,因為他稍稍撇過頭,不敢直視朕的眼睛。“臣不過是……”他似乎想為自己辯解,支支吾吾半天,卻沒說出什麼來。瞧他窘迫的樣兒,朕撲哧一樂。“得了,晚膳到底在哪兒呢?”七請八催才有一頓如午後那般清淡的飯菜,朕打從心底裡覺得這事兒絕對不能傳出去,不然朕英明神武的形象肯定毀了。故而,等到盤中差不多見底時,朕開口道:“今日之事,朕已經想妥了。若是今後有人問起,你便告訴他們,今日你被朕狠狠訓了一頓。”這與事實的出入何止十萬八千里,謝鏡愚微微睜大眼睛。但他腦筋轉得快,一會兒就反應過來:“因為臣與魏王殿下起了爭執?”朕點點頭。此中緣由不能公之於眾,朕表面上只能做出各打八十大板的樣子,把事情按下去。“朕估計,昨日朕撂下那樣的話,即便魏王脾氣再好,在宴上也免不了被順王等人看出不同尋常。既然他如此,你也免不了。”謝鏡愚想了想。“那臣的假……”“估計就會被其他人當成面壁思過。”朕介面道,“這回委屈你了。”謝鏡愚果不其然地搖頭。“如此確實最好,臣不委屈。”稍稍停頓後,他又問:“但這樣做,就要魏王殿下也配合。”“你自己都說了,魏王識得進退。”朕輕嗤一聲,“朕不信他能上趕著做送命的事情。”“話確實是這樣說,然而……”謝鏡愚輕聲道,還是有點猶疑。朕不由多看了他一眼。於公的角度,他幫雍蒙說話;於私的角度,他還是拈酸吃醋更多罷?“他沒戲。”朕只說了三個字,再言簡意賅不過——以前沒可能,現在沒可能,將來更不可能!亭中隨即靜默下來。謝鏡愚深深望著朕,半晌沒有動靜。等他再出聲時,卻伸手探向桌上酒壺,斟出兩杯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