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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根深蒂固的習慣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再者早朝確實要考慮,朕就沒繼續要求他——反正他的抵抗是註定徒勞無功的, 朕之後還有得是機會。一覺十分香甜。快要醒的時候,朕模模糊糊地想,偌大龍床上再添一人也不錯。但朕真正清醒也是因為多出來的人——原本攬著朕的謝鏡愚突然坐起,臉上睡意未退,卻帶著異常的緊張。“……怎麼了?”朕下意識地問, 也跟著起了身。謝鏡愚沒立刻回答,而是側耳望向門外。見他如此, 朕不免也認真聽了聽——有靠近的腳步聲, 聽那熟悉的節奏,是劉瑾不會錯。老內侍顫顫巍巍地進了門,照舊在屏風外停住,語調同樣一成不變:“陛下, 寅時過正了。”“知道了,朕這就起來。”朕揚聲應道。聽得回覆,屏風上的影子又逐漸遠去。等確定劉瑾已經去準備一干洗漱用品,朕才笑謝鏡愚:“劉瑾也能把你嚇成這樣?”謝鏡愚卻沒被朕逗樂。“這下糟了, ”他繃著俊臉,頗為頭疼的模樣, “臣原本打算躺一躺就起來,結果居然真睡著了……”朕沒忍住揚眉。原來昨夜謝鏡愚的妥協底線是這個?躺到朕睡著、再自己偷摸起身?“現在又如何?”“現在服侍陛下的宮人都起了,臣怎麼避人耳目地離開陛下的寢殿?”謝鏡愚持續犯愁。必須得說,這個擔憂很實際。朕平素都是此時起床,承慶殿內外當然都是人。但是……“為什麼要避人耳目?”朕反問,又提了點聲音喚道:“劉瑾!”隨即一陣顛兒顛兒的腳步聲。“老奴在。陛下有何吩咐?”“朕昨日與謝相下棋至深夜,不意倦極而睡。”朕道,根本不把謝鏡愚試圖阻止朕的動作當回事,“給朕準備的東西再給謝相準備一份,早膳也是。”屏風外的人影頓了頓。“老奴明白。”這句說完之後不久,外頭便又是一陣忙亂之聲。事情已成定局,謝鏡愚只能無可奈何地看著朕。“即便臣有幸被陛下留宿宮中,也該在偏殿就寢。今日這事兒若是傳出去……”“你不懂,”朕擺擺手,“如今情形,遮遮掩掩才更像有秘密。還不如坦蕩點放明面上說呢!到時候傳出去,也是君臣夜棋正酣、以至抵足而眠,搞不好還是一則佳話!”謝鏡愚張了張嘴,顯然想要反駁。但朕說的都是事實,他只能認輸。“陛下說得極是。”“這就對了。”朕故作輕佻地摸了摸他的臉,“準備早朝,別想太多。”見朕這時候還有心情調戲他,謝鏡愚簡直哭笑不得。“陛下……”他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話,只能起身,順手撣了撣外袍的褶皺。朕也起了床。見他一下子就盯著朕身上的中衣瞧,朕忍不住又打趣:“怎麼,謝相還想給朕穿衣不成?”“臣確實很想。但若是臣真這麼幹,劉內侍怕是什麼也知道了。”謝鏡愚認真回答,竟然有點遺憾。前一刻還小心翼翼,後一刻就忍不住了,朕沒忍住腹誹他。“得啦,朕和你開玩笑呢。你的心意,朕心領就是了。”這時候,劉瑾的腳步聲又回來了。“陛下,都安排妥當了。”他的聲音較之前謹慎了不少,“老奴進來服侍陛下?”朕朝謝鏡愚點了點頭,他會意,隨即走出屏風。劉瑾跟著進來,像往常一樣為朕換衣穿衣。但朕看得出,劉瑾的眼皮垂得太低了——昨晚確實沒發生什麼,朕身上根本沒有可疑痕跡,他似乎暗自鬆了口氣。但套上兩邊長袖、轉過一個方向,他的身體立即僵住片刻。朕比劉瑾高,很容易發現這點異常,便不動聲色地順著他的視線方向看了過去。冬日被褥偏厚,掀開的錦被下,兩個相擁的人形凹陷赫然其上。留下這種痕跡,什麼關係也就昭然若揭了。“劉瑾。”朕叫他,用平日慣常的語氣。但劉瑾被嚇了一大跳,系衣帶的手都抖了起來。“可是老奴哪裡服侍得不好?”他勉力使自己不結巴。“一會兒把這裡打理清楚。”朕不疾不徐地吩咐,“沒收拾好之前,不要讓其他人進來。”“是,陛下。”劉瑾立刻應道。他還沒老到傻的地步,知道朕這麼說就意味著朕發現他發現了,腦袋隨即垂得更低,再也不敢往龍床的方向瞟。見老內侍的臉都要綠了,朕估計他真不想知道任何可能掉腦袋的秘密。但為了保險,朕還是繼續說了下去:“朕聽聞,尚衣局直長劉璞是你乾兒子?”“是,陛下。”這會兒,劉瑾已經誠惶誠恐到接近害怕了。“朕瞧你年紀已經不小,再過幾年也該告老了。”朕道,意味深長地瞥了瞥劉瑾抖得愈發厲害的雙手。“若是你那乾兒子有你的伶俐,便帶過來服侍朕罷。”尚衣局直長是個輕鬆活計沒錯;但論起宮裡最令人眼熱的內侍職位,當然非朕身邊莫屬。一時間,劉瑾結結實實地愣住了。“陛下,這……”也許是情緒大起大落得太過厲害,他越想說就越說不出話。幸而,在朕等得不耐煩之前,他終究反應過來,重重地噗通跪地磕頭:“老奴謝陛下恩典!”朕很滿意,朕知道劉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