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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一大早就進宮了?”朕有些驚訝,更多的是喜悅。謝鏡愚抿了抿唇。“昨日,臣見陛下喝了不少,有些擔心陛下身子。”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吵到朕。雖然沒有直接回答,但朕明白之下的意思。“無礙,一年也就那麼幾次。”朕對他彎了彎嘴角,“可惜現在朕只嘗得到澀味,不然……”聽到朕這麼說,謝鏡愚的反應是直接上前一步,隨即壓了下來。他吻得實在太深,以至於朕懷疑喉間殘餘的一絲醒酒湯全被他吞了下去。好半晌,兩人分開,朕有些氣喘,接著忍不住推他:“朕的意思不是叫你親朕!”朕要說的明明是反義啊!但謝鏡愚紋絲不動。“陛下素來自制,可臣想。”他道,瞳仁變成了朕已經很熟悉的深沉墨色,“臣從昨日想到現在了。”作者有話要說:噫,最近是不是太甜了一點 謝鏡愚說得是如此理直氣壯, 以至於朕一時啞口無言。再看兩人的姿勢——雖然他半抬起身,但一隻手依舊虛虛地扶著朕頭側的床架, 顯然準備隨時實踐他剛剛說的話。“昨日朕做什麼了?”朕定了定神, 打算先弄清到底是什麼觸動了他的神經。“就如同慕容將軍說的,他花了近一年才馴服兩隻矛隼,然而陛下所費不過須臾。”謝鏡愚道, 語氣與尋常無異,然而眼中可不是那麼回事。“陛下君威凜然,諸人見了只能生出臣服之心,更別說飛禽走獸了。”雖然朕覺得朕花費的時間更少是因為慕容起先打好了基礎,但朕犯不著這時候說出口。“果真如此?”朕似笑非笑地一揚眉, 故意挑剔地打量他居高臨下的姿態,“朕怎麼沒從你身上瞧出來?”謝鏡愚輕輕嘆了口氣。“因為臣早就為陛下所懾了。”平時朕應該會信, 但這當口太敏感, 朕沒法不懷疑一下。“是麼?”“陛下可能有所不知。當年陛下尚為九皇子時,臣遠遠望見過陛下……”這麼說的時候,謝鏡愚垂下眼瞼,語調變長, 像是陷入了某段久遠的回憶。“臣記得,那日恰逢上巳,宮女於南海邊潑水嬉戲,諸人觀之為樂。只有陛下一人滯留最後, 還趁左右無人注意時掏出隨身書卷,匆匆翻閱後又收進袖口。”朕使勁想了想, 隱約記得是永和二年的事情,那時昶兒出生沒多久。父皇有了嫡長孫,心情不是一般地好,便召集宗室及大臣於望雲亭慶賀。宴飲遊玩之事,朕向來能躲則躲。可昶兒是朕的親侄子,無論如何也躲不過。朕只能出席,順便帶上了正在看的易經。“你那時就知道是朕?”朕有點困惑。不太可能吧?謝鏡愚果然搖了搖頭。“那日陛下穿了尋常服色,隔得又遠,臣還以為是別的誰。甚至,等太|祖皇帝說陛下您潛龍勿用、卻不是不用的時候,臣也沒反應過來。直到陛下被立為太子,臣才明白,臣早年看見的人只可能是陛下。”其中前因後果,他說得極簡單,但朕一瞬間恍然大悟——謝鏡愚個性和朕類似,慣常謀定而後動;如果說這樣的人可能一見鍾情,也絕不可能一見鍾情後還誓不放手。朕早前一直不明白他到底喜歡朕哪裡,結果卻是被他發現了朕韜光養晦的秘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這是在說,因為知道朕可能是個明君,你才喜歡朕?”這結論有點驚悚,就算是朕也相當費解。謝鏡愚復又抬起眼,深深凝視著朕。“是,又不是。”朕假裝瞪他。“這時候還和朕賣關子?”好在謝鏡愚並沒打算考驗朕為數不多的耐心。“陛下初登基,朝中有人以為陛下年少不經事,便生出輕視敷衍之意。可不過三月,這些人就都被尋到瀆職之處,落得個發落出京的下場。陛下面上對這些事一口不提,但真到處置時,陛下眼都不眨,更別提手軟。如此一來,滿朝文武都知道,陛下胸有壯志,自然睥睨天下,區區螻蟻根本不入陛下的眼。“沒過多久,匈奴大舉犯邊。關於大將人選,朝中莫衷一是。此時,也是陛下力排眾議,決定起用黨將軍。從臣提議到黨將軍前往隴右,統共所費不過日餘,可見陛下手段果決。臣私以為,有前面的一遭,陛下此意才能順利施行。故而,臣深深明白,陛下已然騰雲化龍,確是真正的天命所歸。”換個人來聽他解說不定會豎起耳朵;但沒人比朕更清楚朕步步為營的計劃,故而朕有點漫不經心。“然後?”“那時候,臣還沒想到別的。臣只是滿心喜悅,覺得有君如陛下,臣必不會重蹈臣祖父的覆轍。而陛下韜光晦跡,臣就不免時時注意陛下的隻言片語、一舉一動,想嘗試能不能猜出陛下所布龐大棋局的下一步。”妄測聖意可是大罪,他就這麼說出來了……這下,朕忍不住按了按太陽穴。謝鏡愚顯然還沒說完,但他坦承的部分已經足夠朕得出正確結論——過分注意某人是個危險的前兆:謝鏡愚極可能在這些對朕的暗中觀察裡把自己賠了進去。然而,既然他如此注意朕,肯定也知道朕可能產生的懷疑……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