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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別叫朕也喝三杯,什麼不情之請都好說,朕鬆了口氣。三杯落肚對黨和來說不過是舉手三次,一下便喝完了。“說吧,什麼事?”黨和抹了抹嘴邊殘液,也不在乎自己滿手是酒。“陛下,您準臣等在興京逗留一月,日日賞賜不斷,還有好酒好菜,臣等自當感激不盡。可臣想著,這一月實在太長了,想端午過後便回去。”朕眉梢一揚,沒立刻說話。見此,黨和便繼續道:“陛下,臣知道陛下想要盡力補償咱們這些個浴血殺敵的將士們。可臣是個大老粗,叫臣喝這美酒佳釀,還不如喝土法做的燒刀子帶勁;賞臣這許多金銀珠寶,也遠不如親身手刃敵首來得暢快。另外,西北苦寒,而興京富庶,吃得好住得好玩得好,臣怕他們待久了,便陷在溫柔鄉里出不來了。”別的暫且不提,朕確實聽說興京城裡的秦樓楚館近日生意頗為紅火。“原來興京裡頭還沒一個美人能讓黨將軍中意?”朕忍笑,故意曲解,“倒是朕疏忽了。”黨和一下子就急了。“陛下,臣不是那個意思!”他趕忙分辯,“臣適婚之年,窮困潦倒,家徒四壁。然而臣妻十數年來不離不棄,日日為臣打理飲食起居,從無怨言。臣早已立誓,今生今世絕不負她。若臣一發跡便將糟糠妻拋諸腦後,那豈不是就個背信棄義的小人,還如何能夠服眾?”朕早就說過,夠格上金殿的大臣家中有十來個侍妾極其正常。黨和如今與他們平起平坐,手握實權,卻仍然堅持只娶一妻,便是早有誓言,那也是相當難得了。“黨將軍當真是重情之人,朕這玩笑開得確實不妥。”朕正色道。“陛下明察。”黨和緊繃的肩膀放下了,“那臣的不情之請……”“朕是天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朕說一月便是一月,”朕好笑地看著黨和立即萎靡下去的面色,略略拖長音,“除非——另有什麼要緊之事。”黨和臉上的喜悅一閃而逝。“敲鑼打鼓都不見得能把剩下那些匈奴人哄回來,還能有什麼要緊事?”他唉聲嘆氣。朕真被逗樂了。“可朕聽說,回紇、沙陀對之前匈奴佔有的水草豐美之地頗為覬覦。”這提醒再明白不過,黨和眼睛一亮。“可那些現在都是咱們大周的!”他興奮極了,“陛下,臣想……”“回紇、沙陀兩部疑有異動,朕命你端午過後立即動身返回,一一查明。”黨和立刻跪了下來。“臣接旨!臣願永為陛下前鋒!”朕很是滿意。黨和素行忠義,言出必行;只要他在一日,西北便安定一日。“行了,還不起來?”“臣……”黨和有點吞吞吐吐,“臣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陛下。”“怎麼?”朕心情愉快,口氣也很輕快。“提早回西北這事,臣本不敢說,是謝相教臣說的。”黨和低頭訥訥,“臣怕陛下聽了以後,不準臣的請求便罷了,還可能對臣心生疑竇。可謝相說,陛下心懷天下,只要臣確是為國為民,陛下一定會準的。”從聽到謝鏡愚的名字開始,朕就有種不祥的預感。“哦?這麼說來,是謝鳳閣有不情之請?”黨和聽不出朕話裡有什麼情緒,便悄悄抬頭,對上朕的目光後又趕緊垂下去。“不是謝相,是臣自己。若是謝相知道,必定要怨臣多事。”朕沒忍住在心裡冷哼了一聲。你倆倒是關係好,知道他怨你你也要說,敢情朕同不同意都要唱白臉了?“到底何事?”黨和趕緊道:“臣與謝相識於微末,如今也十年有餘了。臣雖駑鈍,但臣心知,以謝相之才,絕不可能埋沒。便是有些不好啟齒之事,只要避過,也無甚要緊。可臣近日回京,才知曉謝相已向陛下坦承。”等等?這話的意思莫非是黨和早知道謝鏡愚好南風?朕懵了。朕一直以為謝鏡愚那是緩兵之計,結果竟然是真的?黨和沒有察覺,還在繼續:“這些年來,謝相殫精竭慮、一心為我大周做事,明眼人都看得到。即便事務再困難,臣也從未見他皺一次眉。而臣這次回京,謝相卻似乎滿腹心事。臣斗膽,想請陛下……”說得像是朕不顧忠臣心意、強行逼婚似的,朕實在聽不下去了。“朕已經答應他,不給他賜婚了。”黨和還想再說,聞言一愣。“陛下,這是真的?”朕相當沒好氣。“男的女的他都不要,你說朕能怎麼辦?”“男的女的都不要?”黨和重複,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就說他為什麼愁成那樣,原來……”雖然氣還沒消,但朕的好奇心依舊被勾了起來。黨和連自稱都忘了,想必確實猜到了一二真相。“原來什麼?”“他必定已然心有所屬。”黨和斬釘截鐵地回答,而後終於想起他還在朕面前。“回陛下,臣的意思是,謝相這是心裡有人了。”“你當這話朕沒問過?”繞來繞去又繞了回去,朕簡直沒法有好聲氣,“謝鳳閣嘴硬著呢。他不承認,朕也沒奈何。”“那肯定是謝相還不知道該如何做。”黨和篤定道,“謝相不管做什麼都得心應手,好似這世上沒事情能難倒他,沒想到最後卻敗在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