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澤院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但這由頭誰也不能告訴。“等匈奴這些事兒過去再說罷。”阿姊略有憂心,又沒法堅持。再聊了一陣,朕留她用了午膳,而後她便出宮回府去了。凌煙閣裡復又安靜下來。午後,朕在西閣打了個小盹,接著把剩下的摺子批完,才發現申時都過了。往常這個時候,王若鈞已整理好大小事務等著朕的意見擬詔,但今日……“謝鳳閣來了沒?”朕隨手擱下硃筆。劉瑾恭恭敬敬地答:“回陛下,謝相已經在外頭等好一陣了。”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朕不由挑眉。“人來了?朕怎麼不知道?”“謝相聽聞陛下正在看摺子,便說他可以等。”劉瑾試探地問,“老奴這就去傳喚?”朕擺擺手,他便彎腰出去了。不多時,謝鏡愚邁步進門。外頭已經傳瘋了,他倒是毫無變化,依舊端著一張殊無表情的臉。“臣見過陛下。”“起來吧。”朕一邊腹誹一邊吩咐,“給謝鳳閣賜座。還有,下次來了就讓人通報,朕還以為鳳閣今日無事呢。”“是臣考慮不周。”謝鏡愚立刻接道,十分乖覺。朕瞥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這傢伙又變回之前的德性了……兩廂比較,恐怕早朝那個謝鏡愚更接近真的謝鏡愚吧?“這就開始吧。”談起正事,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朕得誠實地評價,雖然謝鏡愚新官上任,但事情辦得是一如既往地漂亮。除去沒王若鈞經驗豐富,其他方面都要更強。若不是不可能,朕簡直懷疑他和朕一樣未卜先知了。朕不得不 在幾個宰相中,中書令不是最權重的,但是最清貴的。這個位置的好處在於經常可以在朕面前露臉,壞處可能也是經常可以在朕面前露臉。因為接下來幾日,謝鏡愚在朕的凌煙閣裡如坐針氈,事情一做完就迫不及待地告退,那樣子簡直像落荒而逃。朕看得頗為有趣,只恨自己貴為天子,不好太過八卦。要知道,朕將謝鏡愚調到鳳閣的原因之一是引薦黨和,之二是就近觀察;如今還能加上個之三,不能不說是意外之喜。不幾日,上巳節到了,官俗一日休假。朕忙了好些天,有點憋悶,便打算出宮。不管是春遊踏青還是臨水宴飲,與者甚眾,正是看熱鬧的好時機。劉瑾給朕換上俗人常服時滿臉苦哈哈——他對朕出宮沒什麼意見,但對微服私訪頗有怨言——但朕只當沒瞧見。微服私訪可能出什麼意外,朕比他清楚得多,不事張揚、再帶足侍衛就是了。左千牛衛上將軍祖繆以前是朕的隨身侍從,辦事向來利索。沒過多久,朕就順順利利地進了臨江樓。這臨江樓吧,顧名思義,就在曲水河畔,是座三層酒樓,素有興京第一樓的美譽。最好的包間自然是頂層,但想起夢中那些紈絝爭執鬥氣、民女見富傾心之類的橋段……朕一點也不想自己變成民間說書人的素材,乾脆指定中不溜的二層。好在臨江樓地理位置極佳,便是二層,也能看見橫跨曲水的十七孔石橋以及岸邊半挑空的臨江閣。坐定之後,朕便拈著御膳房做的玉露團看景兒。上巳詩有云,歌鶯響樹,舞蝶驚花;雲浮寶馬,水韻香車。如今看來確是如此——曲水邊人流如織,各家的馬車一路排到看不見的遠處。大大小小的流水席也已經擺出,熟蛋、紅棗、米酒之類滿筐滿載。既然是三月三,自然也缺不了麗人明妝。她們成群,手執柳枝,低聲嬌笑如同鶯語。此情此景頗有清平之意,朕甚為欣慰。皇祖父和父皇多年辛勞成效已顯,再加上西北大定,只要朕不太過昏庸,太平盛世指日可待。若還有蠢蠢欲動的,就逐一掃平得了……就在朕沉思的當口,窗外忽而飄來幾句不正經的談笑。“……瞧那小娘子甚為美貌,不知是哪家的?”“哪個小娘子?”“喏,最大那棵柳樹下。”“莫不是那個穿著紅衫的小娘子?腰身看著比垂柳還嫋娜,魏兄果然獨具慧眼!”“這是自然!”“哈哈,如此看來,魏兄府中一定還缺一房侍妾了……”……魏兄?魏驥?朕眉頭跳了跳。其實用不著這聲魏兄,朕也能認出最近日日在朕耳邊歌功頌德的那把聲音。另外,若是朕沒記錯,魏驥年過五旬,家中已經有數十侍妾。都到了這程度,他還想添人?律條確實沒規定侍妾人數,可照魏驥這種好色法,朕用不著做夢就知道他肯定死於牡丹花下。而後朕又想到,有資格上太極殿早朝的大臣,不說風流與否,府裡有十幾個侍妾是司空見慣之事,再平常不過。相比之下,謝鏡愚真是太格格不入了……魏驥那傢伙還在評點美人,朕下意識地望向窗外。但在找到那個最大柳樹下的紅衫小娘子之前,朕先注意到了石橋頭擁塞的人群。“去看看,橋上堵住了麼?”千牛衛立即領命查探。不多時,祖繆回報說確實堵住了。“怎麼做事的?”朕不太高興,“不會疏散人流?”祖繆半垂著頭,神色尷尬。“陛下,那個……”朕有點不耐煩。“有話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謝相在橋上。”祖繆趕緊道,似乎生怕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