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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微微側頭,幾乎兇狠地吻了回去。作者有話要說:晚點應該還有更新~ 到了如此地步, 接下來的宴飲和大朝會,朕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在朕出神時面上依舊無甚變化, 加之禮儀繁瑣但是固定, 還是順利地捱了過去。初三是新年的。”阿姊又想了想,冷靜下來。“陛下說的極是,保不準有遺老遺少打著康王的名號死灰復燃。如今他確已死,外人又不知曉,咱們便多了一道底牌。”朕也這麼想。太早亮出自己的全部實力不是明智之舉,朕從小便知道。“所以陛下提了謝相……”阿姊又道,開始變得若有所思,“照陛下的說法,康王正是因為想尋求他的支援才露了馬腳?”朕又點了點頭。阿姊望著朕,眉頭一點一點蹙起來。“那陛下又如何確認謝相併無反意?即便不提南吳謝氏均是有名的忠君之士,他全家自飲鴆酒,多多少少與咱們有關。他便不恨麼?”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朕當然聽過這句話,朕也疑心過很長時間。這時候,朕大可以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這能說服朕,卻不見得能說服所有人。“這話怕是隻有父皇才能答了。”“倒也是……”阿姊不自覺地咬著嘴唇,“我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何父皇當時留下他。即便他再如何能幹,也總歸是個禍患……”朕忽而不想聽她說下去了。“阿姊未免多慮,這天下終究還是朕的。”阿姊一怔,反應過來後歉然一笑。“確實是阿姊想太多了。既然陛下有此安排,那定然已有後招。阿姊等著看便是。”她說得自然,朕卻一愣。後招?阿姊是懂朕的。朕做事向來三思而後行,必勝的招數壓在最後是常事。然而,說在此事中有後招……連什麼是必勝都不知道,又如何安排後招?常年都把大小諸事掌控於手,朕卻頭一回感到了茫然。這日下午還安排了幾位調任官員的謁見。說是謁見,其實就是朕稍稍說幾句讓他們在新崗位上努力工作的激勵之言。前面的都很平常,朕神思不屬也應付過去了;等到最後一個,卻有些古怪——“臣周不比,見過陛下。”頭顱貼地,一個標準的大禮。朕本想叫他起身,卻突然懵了懵。如果朕沒記錯的話,排在最後的明明是個叫周奉誠的呀?這個周不比是哪兒來的?朕忍不住拿起了一邊的敕書。謝鏡愚的字一貫跌宕遒麗,清清楚楚寫了周奉誠,調中書舍人。早前,中書令空置,朕常用中書侍郎擬詔。謝鏡愚任中書令後,原中書侍郎告老還鄉,侍郎之位便一直空置到現在。如今謝鏡愚也調走了,中書舍人之中卻沒一個夠資格提拔,朕便想著至少再添個中書舍人。但這個……“你叫周不比?”朕稍稍加強了下語氣。“回陛下,臣確實是周不比。”地上的人腦袋埋得更深了些,“臣不喜臣名,然而畢竟父母所賜、不能更改,臣大膽請陛下以字呼臣。”朕一愣。周奉誠這名字看起來還可以……呃,不對,念起來確實不太可以。“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陛下聖明,不比之名確實出自為政篇。”朕三歲開始讀論語,裡頭的話倒著都會背。“如此說來,你是自比孔夫子口中的君子了?”“臣惶恐。即便窮畢生之力,臣也不敢自稱是孔夫子口中的君子。”地上的人又一個叩首,“但臣願終生以此名自勉。”這人倒是有點意思……朕提起了精神。“抬起頭來。”周不比應聲抬首。他的長相乍一看很普通,多看幾眼卻有種自然親切的舒適感。看來他的終生自勉之言可能不是假話……“愛卿年歲幾何?”“回陛下,臣今年二十有九。”二十九?豈非又是一個和謝鏡愚、雍蒙他們同年的?朕心想,隨口道:“年紀尚輕。”“請陛下明鑑。臣十五歲舉進士,授阜城尉,歷任武德、白水、伊闕三縣尉,累進左臺監察御史、殿中侍御史、侍御史、尚書工部員外郎。如今調任中書舍人,已過去十數個年頭了。”還沒人對朕這麼說話過,朕有點愣。他這是把自己幹過的都羅列出來,好證明他資歷深厚、經驗豐富?“你言辭向來如此?”周不比微微低頭。“臣確實向來如此。”“那朕覺著,本該讓你在御史臺繼續待著。”這說話也太直了吧?“陛下此言甚是,臣也有自知之明。”周不比再一叩首,“只不過,御史臺可能不缺臣一個。畢竟這十數年來,臣連意外擦破油皮之事都不曾有,至今全須全尾。”他稍一歇氣,又補充,“臣竊以為,此事是臣之幸,也是陛下之幸。”朕聽到最後那句,不由撲哧一樂。這種說話風格還能升職到朕面前,確實證明官場風氣尚可。“看來之前是朕小瞧你了。”“陛下心胸寬廣豁達,臣之前也小瞧了陛下。”張嘴就是雙關……這口齒伶俐得,朕怎麼這會兒才發現他?“想必你也用不著朕告訴你中書舍人要做什麼了。”周不比進門之後還未曾遲疑一瞬,現在卻遲疑了。“臣不才,”他頓了頓,不怎麼甘心的樣子,“臣看了敕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