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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願意為臣賜婚,確是殊榮。”謝鏡愚正色道,“然而為臣者,頭條要務是為陛下分憂解難,助陛下成就千古聖君。”他頓了一頓,聲線倏爾變低,“若為此故,臣寧願終身一人。”……寧願孤獨終老也不要賜婚?這話說得決絕,雍至三個都驚呆了。只有朕知道,謝鏡愚這話完全是說給朕聽的。朕警告他再逾矩就讓他去做嶺南節度使,而他的回覆是非朕不可,即便只能以臣子的身份留在朕身邊。——還思什麼過,越思越過了吧!作者有話要說:烈男怕纏郎【x 雍顯和雍無咎即將封王選妃,這訊息不幾日就傳遍了整個興京。朝堂之上暗流湧動:有適齡女兒的自是按捺不住,自家親戚有女兒的也蠢蠢欲動。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們去。倒不是說朕對朕的兄弟十分放心、堅信他們不會謀|反,而是他們頂破天都翻不出大浪來——早在朕還是九皇子的時候,朕就和父皇說,諸位封王的皇兄離興京太遠,朕頗為想念。實際上,這只是個由頭,預防諸王起兵謀|反的由頭——諸王分到各州去當刺史,從來都是正事幹得少、私心長得快。本朝已有的幾起叛|亂都是親王和地方勾結;也正因為如此,朕幾乎沒有叔伯這樣的長輩,宗正寺閒上加閒。不管父皇有沒有明白朕的言下之意,反正幾位年長的皇子不日都被召回興京;之後新封親王的刺史之職也無需赴任,每月自戶部領餉錢便是。如此一來,只要皇帝掌握興京十六衛和京兆府府衛,任誰都不能在國都興風作浪;地方官員便是有反意,也輕易找不到起事的藉口,有效降低了叛|亂的可能。事實上,上次藉著謝鏡愚被堵石橋之事,朕還順帶換了一批十四衛中的將軍、中郎將、左右郎將,確保不尸位素餐的同時儘可能安插朕的親信,管起來更得心應手。至於外軍,河南、河北、河東、關內、隴右、山南六道盡皆忠於皇帝;而劍南、淮南、江南、嶺南這剩餘四道中,只有劍南因需對抗吐蕃、府兵甚眾,其餘三道蓄兵較少,且均距興京路途遙遠,不足為慮。俗話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若朕沒提前讓父皇召回諸王,又如何能在未及弱冠、外患急來之時坐穩帝位?話再說回來,對雍顯雍無咎封王選妃一事,御史臺呈報上來的言論遠不止剛才那些。借姻親攀上皇親國戚便能一下子飛黃騰達,已經有人開始猜想這是不是朕大選後宮的徵兆;如果是這樣,不如再等等,就算出不了皇后,能先到朕身邊、再搶佔個一席之地也是很好的……朕翻著摺子,簡直哭笑不得。一個個幹正事普普通通,就想著削尖腦袋走捷徑。南吳謝氏接連出了三個皇后,難道這很容易學嗎?再者說了,就算要學謝氏,也得先趕上謝氏的家學淵源吧?但不管如何,他倆的事情提起來,朕就不可避免地連帶成為靶子。朕倒不怕宗正卿來和朕嘮叨;但朕估計著,阿姊絕對能找到一大波新的理由繼續勸朕。上次她能把朕的嫂子杜氏拉來,下次估摸著就要請皇姑汝南大長公主出山了。一想到這個,朕的太陽穴就開始一跳一跳地疼。孔夫子曾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朕早前不以為然,如今才體會到其中威力。而後朕就翻到了工部張繼的摺子。上次王若鈞已經說過,洛水上游預估水線以下的村莊搬遷進展偏慢。今日張繼又提了起來,直斥沿途州府辦事不利、延誤工程進度。朕想了想被罵的同州、蒲州和陝州都是誰在做州牧,而後覺著,不見得是州府辦事不利,而是百姓眷念故土、輕易不願搬遷。況且現在水壩還沒修起來,他們可能有僥倖心態,認為自家的房屋田產不一定會被淹沒。換做平時,也就寫道手諭的事情。但朕忽然間靈光一閃——這不是正好可以讓朕去一趟洛府嗎?沿途州縣走走停停,向百姓昭示朝廷修壩的決心以及水壩帶來的益處。等三四個月後再回來,風頭早就過了,緊接著準備冬至和元日的大朝會,年一過就是春試……一舉兩得,何樂不為?朕想到做到,立刻就宣了嚴同復和幾位上將軍覲見,交代他們注意各處安防。而後便是帶誰去的問題——劉瑾必須帶,還需要幾個內侍宮女便是他的事,需要打包什麼行李也是他的事;王若鈞必須帶,畢竟尚書省負責居中排程,不帶他根本說不過去;工部張繼必須帶,不然又得和朕鬧,最好再帶個侍郎,好轉移他的注意力;吏部、刑部、御史臺、大理寺也要分別帶一個,以確定當地官員到底有沒有翫忽職守;禮部什麼的就不帶了,朕都親自去了,地方官府總歸不敢怠慢……林林總總加起來,有二十餘位官員隨行。再加上各自的僕從隨侍,朕的二支衛隊……統共數百人,基本還算剋制,御史都找不出毛病的那種。唯一的問題是,中書省擬詔的那個,帶誰?不偏頗地說,論能力,謝鏡愚無出其右。他遇事會動腦子,還很聰明,常常和朕想到一塊去,從來不需要朕說第